——“二,一。”
“站住!”奉清动如脱兔,一下子跳出来,手电打开,笔直的白光直直地照射在面前人的身上。
许是光线太过刺目,来人用一只手挡住了眼睛,而另一只手还真抱着一口锅。
是一个小锅,还是粉红色的,有她两个巴掌大,用来煮泡面差不多。
她看着那口锅,看着上面的花纹和图案,越看越觉得熟悉。
目光上移,看到男人的脸,奉清惊得差点手电筒掉地上,她愣了半晌,才不可思议地开口:
“……季……季秋?”
“怎么是你?你在这干什么?你是我的哆啦a梦?”一连三个问题砸过去,她不给他留喘息的余地。
威逼加利诱,继续道:“不可以骗我哦,我知道你家地址。”
季秋无语了,他今天一局游戏打得那叫一个郁闷,被人使唤来使唤去,游戏输了,被举报了,自己还活得像个贼。
破罐破摔,季秋扔了锅:“嫂子,唉,算了,我带你去吧。”
他转身便往回走。
奉清将信将疑地跟着他走,回头看了眼锅,突然发现是自己家里那个煮速冻水饺的小锅。
奉清:……
往前走了百来米,到了一片暗的挡风坡,奉清往前走了几步急切了些,手指被灌木刺伤,划了道口子,有血流出来。
而她看见,挡风坡上停了辆越野车,车旁站了个人,高高个子,穿着黑色冲锋衣,手里夹了支烟,半垂着头,说不出的落拓帅气。
奉清举起了手电,光照到他的侧脸,线条流利,下颌线绷直,唇很薄,鼻梁高挺,长睫毛低垂,俊朗得可以入画。
是让她念着,埋怨着,喜欢着,痛苦着的人。
鼻尖一阵泛酸,眼眶红了,奉清仰着头看他,不折不挠,说出的话里不自觉带了哽咽:
“你什么意思?”
池律收了烟,也收了打火机,抬头,乌眸深如黑夜,他侧过身看她看着她的眼睛。
杏眸黑瞳,黑发扎成马尾,一身最简单的工装衣也能被他穿得漂亮有气质,而她看着他的时候,眼底真诚,一览无余。
他没说话,可站在那儿,星空下,就是她的全世界了。
奉清咬着牙,倔强地看着他,一步步往前走,逼问他:“不接我电话?不在意我?把我当陌生人?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来这?做这些可笑的举动,感动自己的举动?”
“哦,你还可以说啊,这些只是巧合,你碰巧来这,碰巧遇上我,而帮助我的那些都不是你做的,是季秋,是他……”
“是我。”她被一双有力大手拉入怀抱,温热的呼吸声,急促的心跳声,充斥着彼此。
而几乎也是那一刹那,天空划过流星,倏尔即逝,坠入地面。
很多人在说,“流星来啦!真的是流星啊!”
而她只听见,他轻贴着她的耳边说,
“是我,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