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信仰狂热到出现幻觉了呢,还是不择手段地迎合教廷,甚至不惜胡言乱语?
疲惫,身心俱疲。
在这日盛大而隆重的弥撒结束之后,苏娜唯一的感受唯有疲惫。
尽管她什么也没做,仅仅只是在密室中安静地坐了半天时间,甚至全程没有从那把属于圣女的椅子上站起身。
苏娜在回到卧室以后就摘去了蒙眼的白色绸带,窝进窗边的扶手椅中。
这是个非常适合思考的位置,能给她带来充分的安全感。
她不喜欢教廷。
如果说她原本对教廷还有几分滤镜,那么必然是与纱弥神甫的相处带来的习惯,让她下意识地认为,圣城教廷的掌权人或许也与纱弥神甫一样可靠。
但显然,事实与她预料的相去甚远。
甚至苏娜都没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教皇冕下。
——教皇古斯塔夫。
在拜朗士帝国,这位教皇的政治地位可以比肩帝国皇帝,甚至由于教廷的特殊性,教皇手中的权力在某些方面可以压过作为帝国统治者的皇室。
从安德烈先生的描述中来分析,这位教皇冕下似乎是位独断专横的暴君。他手握足以发动荣誉肃清的权力,并且以此所向披靡,意图完成的事情向来无往而不利。
此外,教皇古斯塔夫似乎对于教廷的敛财手段刻意放纵,甚至会以教皇的名义吸引贵族们前来,有意助长其势。
当然,教皇与纯粹作为摆件出场的圣女并不能一概而论。
抛开金镑不谈,每一次弥撒礼后教皇必然可以积累更多的声望与名气,在拜朗士帝国的地位也会越发稳固,经由教皇的各种人脉渠道也会盘根错节地绞缠在一起,为教廷输送更多源源不断的社会资源。
但苏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位教皇先生给她的违和感实在太强烈了。
不,不止是古斯塔夫教皇,就连整个圣城教廷,都在不间断地传递给苏娜某种强烈的违和感。
既然教皇要求圣女亲自前来圣城,又为何对圣女的到来不闻不问?
没有假意拉拢,没有威逼利诱,甚至没有震慑示威。
这不该是一位掌控欲极强的教皇应有的行为。
任何违和感都必有其根源。
苏娜盯着桌子上跳动的灯火,慢慢眯起了眼睛。
在今日的弥撒礼之前,她对圣城与教皇的全部了解,皆来自于安德烈先生的转述;
而出于纱弥神甫与安德烈先生看似熟稔的关系,她下意识地认为这位枢机卿先生是值得信任的人,也就是说,她默认了安德烈先生告诉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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