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用裳帕包着的东西被抛到她手边,被初桃接住,露出一截细长的杆身,是一根簪子,款式有点儿眼熟。
这并不是女房的所有,是两面宿傩的赠给。
初桃没有回答,她还记得如何束发。
她咬着发簪,注视着远处两面宿傩的动态,那双淡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皎洁如月,尔后素手握着自己的发丝,灵巧地缠绕。
指节如葱玉修长,手腕纤细。
还有,发丝撩起时线条流畅的后颈,像覆上了一层冬日的细雪,是一片晃眼的白。
那头银发被盘在了脑后。
披散时是一种风情,如今又是另一种风情。
两面宿傩眼帘半垂,喉结滚动。
本来无趣的、懒得投加视线的场景却在此刻有了别样的意义,他掌心蠢蠢欲动,迫切地想要寻找发泄的口。
那眼睑下撑开了一道缝隙,同样盯紧了她。
如此脆弱。
想把她折断。
想让她露出除了木然之外的表情,吃痛的、哭泣的、生气的。
却听她说:“我不嫁人。”
“怎么?这么喜欢麻仓叶王?”
初桃点头。
两面宿傩顿时更不爽了。
他按着手下的瓦片,从高处一跃而下。
“但可以娶夫。”
她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两面宿傩,你想要和我结婚,那就入赘啊。”
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两面宿傩的动作在空中凝滞,馥郁芳甜的气味直窜鼻间。在他跳下的这一瞬间,已经没有了借力的点。
女性仿佛就等着他此时此刻的破绽一般,袖口的剪刀割破了手腕,流出的那汩汩血液浸染了袖口的金纹,宛若游龙般行走——
那件白衣骤然被染成了浓郁的血色。
风凝滞了。
大地都变成了她的赤色裙摆,沉眠中的阵法因此苏醒。
她仿佛立于星罗棋布的天地银河之上,虽身处下方,眼梢却傲慢地抬着,-->>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