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虞沁青望向来者,他安顿好容醉,“我和容醉是朋友。”
顾远非对于他的说法嗤之以鼻,朋友,他可不信,至少容醉绝对不止是朋友的意思。
不过这么一说,顾远非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的小伙伴,还没搞到手呢。
容醉靠在床头,眉目恹恹:“把你的排场给我丢出去。”
顾远非无辜地摊手:“欲求不满也别朝我发脾气,你再瞧瞧他们是我带来的人吗?”
虞沁青早就认出到来的人,他都认识——陈郁锐、沈靳灼、贺霖涵。
他的视线在贺霖涵身上停留,对方也在看他。
容醉出事后,他连日不怎么着家,回去时也比较晚,和弟弟都没怎么见面了。
见面的时候,基本都是贺霖涵刻意等他。
可能是他顺口谈了嘴容醉的事,对方今儿就找来了。
“哥,你在啊。”贺霖涵咧咧唇,像已有预料的淡然,“你说你要来,咱们就一起走了。”
虞沁青:“你也没跟我说。”
贺霖涵:“是我的错。”
虞沁青收束了分到现场其他人的心神,他弟弟是不是心情不好?
两兄弟谈话的功夫,沈靳灼和陈郁锐走到病床前。
容醉眼风凌冽地扫过顾远非,警告对方说话注意分寸。
顾远非忙收起轻浮的神情,可开口的语气也算不得正经,漫不经心地戏谑:“你这里挺热闹呀。”
“容醉,你身体还好吗?”陈郁锐表现得有些期期艾艾,像是容醉的受伤,与他也扯上了关系般,莫名其妙地歉疚。
虞沁青也没心思再关注变得奇怪的弟弟,诧异地观察起对方。
除去他,另外几人无一例外都若有所思。
顾远非百无禁忌的人,懒得绕弯子,直言道:“怎么说,容醉这伤,还另有隐情?”
场面顿时沉寂下来。
那股子似有若无的修罗场氛围,凝滞冻结。
引发众人猜疑的陈郁锐,这会儿又哑巴了,半响不出声,可他不说话不就代表默认了。
“你知道什么?”沈靳灼面色极冷,居然是他最先沉不住气,揪住陈郁锐的衣领,逼迫对方道出实情。
虞沁青看向病床中的容醉,他原是抱着起哄看戏的念头,可容醉在他注目时同样望来,他又没了胆子。
后背残留的按压感,重新袭上他的大脑神经,虞沁青克制地没去摩擦那片曾被对方触碰的皮肤。
虞沁青强制将自己的注意力移到陈郁锐几人身上。
他看到作为容醉的朋友顾远非,却没表现得多么担心着急,只微微眯眼:“手段虽然糙,但是够干脆利落,一劳永逸。”
虞沁青额头黑线:你还夸上了?
顾远非接受着沈靳灼、陈郁锐的敌视,他耸耸肩,似是挑衅:“我说得不对吗?”
“闭嘴。”容醉制止了想讨打的损友,他不轻不重地道,“陈少爷,如果车祸有内情,希望你能告诉我。”
陈郁锐不好启齿地看过身边的人:“他们……”
“我们出去。”顾远非也乖觉,没有继续捣乱,十分有眼色地道。
容醉:“不必,你直说吧。”
虞沁青迈开的步伐重回原地,说他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尽管内心有猜测,可没确定前,他也不能真的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