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枢忙知道是叫他,赶忙起身去开了门。
“怎么了?”东枢忙问。
“听老钱说,咱们这边你是个灵巧有主意的,快想想法子吧!”那妇人挂着泪,只哀求着。
“婶婶莫慌,先说与我,这是怎么了?”
“哥儿啊,我家,我家姐儿,云秀那孩子被那京里路过的老爷瞧上了,硬……硬要讨去做个小的!那大老爷也不知怎的过了咱们这京边小村,这非要讨她,自己有了十几房的大小夫人,偏也不放过咱们姐儿!
这边真真是没了主意,哥儿,你是出过门,有过见识的,比咱们这些乡野里的土疙瘩们来的灵巧,求求哥儿给想想法子,救救我家姐儿!”
东枢闻言赶忙道:“婶婶莫慌,我这就去看看。孟衡,你吃罢饭就歇着,别乱走。”
北灼于是起了身:“我吃好了,也一同去看看。”
于是一行三人,便赶过去。
那姑娘在屋里头,哭的好不伤心东枢瞧了一眼,的确是个周正水灵的模样,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颜色,不过……和身旁这位一比……
那妇人也算歪打正着,东枢正是个有见识,稳的住局的人。毕竟天道之下也就数他了。
“那官老爷怎么讲?”东枢问。
“说是给个三日,三日后来带人走,又吓着说跑不掉,逃了被抓回去定要砍了脑袋的。”
“先莫怕,既有三日,还有法子,姑娘也先别哭,哭可不是法子。”
那姑娘闻言,从泪眼里挣出来,只看过来一眼,便有些怔住。
说也是,在这些地方,那里见过这般模样的男子,且是两个,前头的那个丰神俊貌,谈吐有节,气度从客不心笑容暖人亲切。
后头的那个虽言少性冷,却是白净俏俊,微微矮下前头那个,但在一般男子中,也是高挑的了,又实在好看的紧,像那天上的云,山上的雪,有些腼腆的微涵。
东枢见她打量,便开口:“姑娘妆安,莽夫赵授衣,舍弟赵孟衡,唐突姑娘,还望海涵。”
一旁有人道:“赵家大哥儿,你这说话做事,分明像个京中贵公子,怎么也不像咱们这乡下人!”
“您玩笑,我家祖辈这里,不过出门见了些人,回来时,见着闺里的小姑娘,总要装个温文样子,免得吓了人姑娘!”
他这一玩笑,四下里也不那股紧张,只等他商量作计。
“依我想,婶婶如有远房的亲戚,先将姑娘送去避避,至于那官老爷来了……婶婵,赶出一身嫁衣出来,稍稍大些,
再借些胭脂水粉与我,后面的,婶婶就不必操心,我且去那官老爷府里探探深浅。”东枢道。
那妇人闻言打量他一眼:“哥儿……你这身量是不是也太高了些?”
东枢闻言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笑道:“婶婶错了,不是依我身量,是……依我小弟身量……”
北灼本来在怒这官老爷强霸民女,闻言惊住了:“你——!”
“孟衡,你身量瘦削些个头也不太出挑,微微曲些,就满过去了,主要是……孟衡貌美,那边就是发现人错了,也过愿将你带回去的。”
“我——”
“孟衡只当帮帮这可怜人家,委屈委屈,便听我的。”
北灼见着人多,不好发作,又见事已至此,便不作声。
东枢一边暗里笑着,一边又安慰两句,带着一些物什,和北灼先回了家。
这厢大战止。
终是战局生了变,
终是金甲断残贼,
终是将军仍常胜,
终是悲剧未重来。
可那帝王不知。
阮舒坐立难又无法自己披甲上阵,只如当初一般,只能等,等那个可怕的消息传来,等一切重演。
“将军……不想归京?”陌冬蓝军帐之中,拭着玉钩,轻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