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见这妇人逃走,更是怒火攻心,自己也提剑出来。
北灼凉言剑一斩,硬生生的两个挡在一处,锋刃相抵,猛地刺刮一声,凡间不便用法术零力相斗,只把剑起势,打得火热。
东枢回折几下,抽出厄语来,迎剑而去,与一众混打,他剑力不重,但剑上技巧极好,因而打起来并不费力。
而北灼他剑式虽少,但是剑力极重,且速度极快,也是占了上风的。只是他剑斩生猛却又不愿意伤人性命,几次收锋,难免有些自顾不暇。
那女子习剑自其父亲,其父与阎澈谷一般,亦是有名望的将军,剑术自然不差,因而女子并不料自己节节受制,如今打了起来,心下窝火,更是十分不服,因而质问:“什么商客!别是什么乱臣贼子!一般江湖剑客也少有这样的剑术,还不快快招降认罪?”
北灼不理会她,只是见招拆招,倒是一旁的东枢不肯歇着嘴,开口道:“小姑娘你年纪尚小,一身骄傲,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天下,强者之外更有强者,怎么能因为实力过强而定人罪责呢?”
“你倒来的好心情跟她贫嘴!”北灼一剑挥平,同时头也不回的骂他一句。
他还惦记着入鬼界,阎澈谷那事,并不相一直和这些h到打不休耽误了大事。
东枢受他一骂,却也不恼,心下里也算着差不多了。
索性拉上北灼,凌空一跃,点掠几个屋顶问到一抹树影之后,随即闪逝。
清虚殿内,扶莱看看镜中像,冷的勾了勾唇:“因小失大,你们这些君子之辈是心软在错处,平白让人可笑。”
不错,这场闹剧也是她暗中引导。如今拖延,鬼界纷争怕是已然开始了。
“这是……哪里?”北灼看着四下奇景,不由发问。
“这里,是阴间最美的地方。奈何桥,小仙君听过吗?”
“奈向桥……生死轮回必经的奈何桥,竟是这般模样。”
北灼道。
一边打量着四下,桥身暗玉一般,勾勒着流畅的纹形,桥下是忘川水了,却看去,竟无丝波澜,如一块平整的别透的墨色晶石。
再往桥前走,逆行奈何桥,便由阳明了。
“桥头有柳,柳下有狗,狗噬恶魂,所以一般魂身死的时候,其家亲往往在阴间放上食供,过桥之时,取食投喂,以保魂身。”东枢道。
“那……那里……生的是花吗?美则美矣,却有些妖冶?”北灼又问,目光聚在一片红色的花海处。
东枢也淡淡看去,血红花丝微荡,游出点点红光,闪在空中,一片晕红光色的花海,叫人心觉美艳。
“花生彼岸,多称彼岸花,每每一轮回,都要用一些魂魄为种,植生彼岸花。在亲桥倒生长开,以维系轮回之力,供由阴入阳。不过多用的是不求还阳,不求归阴的魂魄,或是用残缺之魂。”东枢解释说。
“那现在……是花开了,怕是即将开轮回,只……只是为何如此空荡?”北灼这么问,东枢恍然发觉怪异在哪里了。
“魂不归阳,怕是鬼王动荡无心处置了,那只怕,那一王二将,已然动了手了。”东枢只道。
“你倒不慌张。”北灼看他仍旧不紧不慢,不由说道。
“他们已经开如了,我们天庭插手鬼界之事,反而易激起事端,我们就不必插手了,早或晚,去一趟,看个结果。回报天庭,交给阮舒就好,到时候他自然能商议好这些事。”
“那你带我来一趟,却什么都不做,是来干什么?”北灼不明不暗的有些责怪了。
“本是想做些什么的,可惜什么都没做成,也怪不得我啊。”东枢道,语气有些轻然。
北灼却开口:“即是来了,总是该避着些大战的事,减些伤亡,也是好的,都只来眼睁睁看着生死伤亡,倒不如不来见,也净心。”
东枢了然,小仙君总是这般,面冷心热的,看似孤傲不屑众生,可真叫他去看众生生死,他虽不言语,却总是最牵挂的那一个。
人间大疫如是,风水大战如是,现下更如是。只是他纵是牵念众生,也总是不肯直言,仿佛总要别别扭扭的拿他开刀,七曲小折的才表着本意,现着本心,让人好笑又起敬。
只是有些东西,必须要跟他言明,虽说……可能他也和其他神仙一样,暂时无法理解,但是时后,总会明白的。
“小仙君,有些事你须得明白,天道在上,人间鬼界,天上,皆是顺众天道而行的,有些事情就算加以阻拦,也最终会被天道所清除,得不偿失。
这些年来,我何尝不曾见过仙君们出于不忍,一次又一次的逆势而行,最后,却未有得以偿愿的,顺从天道如顺水行舟,易成事。
而逆天道行事,则是险而狭隘,稍不留神,粉身碎骨,永不翻身。
有不少武神的成神之劫,都要面对天下生死杀伐,且要从论出决断,不可乱了大势,大战之劫,一念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