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不以为意,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么个脾气,平时最爱做的,就是炫耀他那个宝贝儿子。而且他还冒着天大的风险收留元清舒,避免了牢狱之灾。冲这一点,她就感谢他一辈子。
只是,想虽然是这么想的,说出的话却是半分不让人,“他们现在可都是举人,等到进京考会试时还不是一样,到那时,不定谁比谁强呢。”
“哈哈哈,二嫂说的是,三个小子都是好样的,三年后咱家元家就是一门三进士了。”
“行了,别吹牛了,感情不是你去考,在这儿说胡话,赶紧去正厅吧,那位在里面呢。”
晚上照例是元晋泰出钱,在城里最好的酒楼宴请齐宣和常兴文。最近这小半年,因为他和齐宣和常兴文都攀上了关系的缘故,生意是越来越红火,如今已经把铺子开到了江阳城里。
他甚至还在那里买了个宅子,这样等到儿子去往江阳城的芦溪书院读书时,他就也可以跟着去了。
热闹了一天,元瑾汐总算在晚上快休息的时候,得以和元晋安安安静静地说会儿话。
“你这丫头,回来也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还有,沈怀瑜不是说会让你好好地待在京城么,怎么你又和颖王回来了?”
“爹,你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数落我啊,我都想死你了,你就不想我?”元瑾汐抱着元晋安的一条胳膊,铆足了劲儿的撒娇。
“哼,想你有什么用,还不是在家没待两天就跑了。我倒不如不想,眼不见心不烦。”
这话说的元瑾汐心里一阵难过,“那女儿不走了,就在怀安陪爹爹。”
“怎么,京城出事了?还是说皇帝或太后反对,齐宣反悔了?”元晋安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儿语气里的失落,这与她要去京城时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没,爹你别瞎想。我这次我只是跟着颖王出来赈灾,赈灾结束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他赈灾带你干什么?肯定是京城的人容不下你。赶紧地,给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元晋安声音有些急躁。
“真的没事啦,颖王对我还是很好的。很晚了,爹你早点休息啊,我今天可是坐了整整一天的马车,身上都快散架了,我先去睡了啊。”元瑾汐慌忙离开父亲的屋子,她这个爹哪都好,就是有时太敏锐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当他回到自己旧时的屋子,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心里还是无端地生出一股迷茫。
原本是想着这次巴蜀旱灾之中,她也算不大不小立了个功劳,回到京城后总不会像之前那么狼狈。可没想到齐宣竟然带她回了家乡。
虽然她表现得一直都很开心,但要说心里一点不犯嘀咕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不想逼他什么,如果他自己觉得累了,顶不住皇帝和太后的压力,那她绝对不会纠缠。不管怎么说,自她遇到他开始,他就没亏待过她,如果就这样结束,也算是好聚好散。
“姑娘想什么呢,很晚了,睡吧。”韵秋在旁边出声提醒。
“嗯,王爷今天宿在哪里?”
“在上次的客栈。”
“知道了。”她是声音有些失落,任由韵秋给她卸了钗环,闷闷地上了床。
韵秋看出她心里所想,却没有出声,只是笑笑,将油灯吹熄。
第二天一早,怀安的百姓就看到一个奇景,有一只奇怪的队伍走在街上。
说奇怪是因为,这队伍里的人要么是武将官服,要么就是全副武装的兵丁。
可是手里拿的东西却不是刀剑,而是大雁和一只只红色的喜盒。
领头的那个身着墨绿色的护卫统领官服,面容肃穆,正是严陵。
他的身后跟着刘胜和小七,同样身着护卫官服,各自拿着一只大雁。身后还有十八个黑骑护卫,个个孔武有力,虽然没有骑马,但也是威风凛凛,手里捧着大红的喜盒。
这是提亲?
于是,在昨天刚刚看了元家一门三举人的热闹后,众人又跟着这些人去了元家。
这一次元家可就事先没得到通知了,元清翰来开门时看对严陵的装扮还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杨铭的什么人前来报复了。
直到他看到那两只大雁,才算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意,“诸位里面请。”
不多时元晋安等人赶来,看到正厅里的阵仗也是愣了一下。
严陵上前一步,抱拳拱手,“元先生,在下颖王府护卫统领严陵,今日登门乃是代表我家王爷,前来向贵府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