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齐宣也有点郁闷了。他最初听卫一汇报此事时,是半点没担心。毕竟那是他送给元瑾汐的生辰礼物,他相信她一定会好好保管。
至于那信的位置,等到时机合适时,再告诉她也别有一番乐趣。
结果谁能想到她竟然送人了!
可是想想当时在怀安的情形,连她自己都差点没命,如果真没往牢里安排人,那元家人到底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最终他只能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这事都怪我,你当时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卫叔做的机关,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出来,就算是能察觉也根本打不开。”
“平越!”齐宣探出头,顿了一下,“不进城了,直奔怀安。”
元瑾汐一下子就明白齐宣想要干什么,但却拦了一下,“等等,我们先去趟城东的王母娘娘观,求张平安符。如果日后哪一天真的被发现有暗格,看到平安符也不会起疑。”
“也好。”齐宣点头。
江阳城东的王母娘娘观,就是元瑾汐当年偷偷埋下她娘玉佩的地方。后来几经辗转,一直没有机会到这里来还愿。如今来了,正好认真祭拜一下,也算感谢当年庇护亡母遗物的恩德。
元瑾汐虔诚地在大殿的王母娘娘像前跪了小半个时辰,又祷告了许久,认认真真地听完了道士们诵读的《禳灾度厄真经》后,才起身去捐了些香油钱,求来一张平安符。
殿门外,平越百无聊赖,他想来是个不信鬼神之人,每次看人祭拜,都觉得无聊。
但是等到他听到齐宣让他去“偷窃”时,忽然间就信了。
这简直就是王母娘娘对他不敬的报复。
“王爷,”平越说得小心翼翼地,“您看啊,我虽然功夫不错,但是论潜入呢,比起其他兄弟还是差一些。这件事不难办,但最重要的是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绝不能被人发现。您看要不从并州调些人来?我知道几个人,绝对这当中的好手。”
齐宣一眼就看穿他的小心思,正要说话,却被元瑾汐抢先,“平副统领这话也有道理,毕竟能被我设下的那么拙劣的套脚关擒住,也的确说明他的功夫不行。万一程府哪里有个坑,或是哪颗树长得不规律,把平副统领绊倒就不好了。王爷要不我们写信给卫叔,说明情况,让他再推荐一个人吧。”
“王爷,”平越连忙插话,“这事就交给我吧,我保证一定给您办得滴水不漏。元姑娘……”平越看了一眼元瑾汐,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我记性不好,只要信回来了,什么都会忘掉。”元瑾汐一副阴谋得逞的微笑。
平越恨得牙根都痒痒,他那天怎么就那么不小心竟然栽在了她的手里呢?
“我去也。”说罢用两个指尖拈起平安符,往怀里一揣,没几下就消失不见。
齐宣和元瑾汐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看不出你还挺有办法。”
“只可惜,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灵了。”元瑾汐微觉可惜。
“没关系,你忘了我还记着呢。本王忘了严陵还记得,严陵忘了,当时在场那么人还记得。”
元瑾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都有点同情平副统领了呢。”
既然有了平越打头阵,元瑾汐也就不急着赶往怀安,在江阳城休息了一天,又带着韵秋上街给家人买了些礼物,这才回到客栈。
只是到了客栈之后,齐宣却说不急,再等等,说他有事要办。就这样一连等了三天,齐宣才下令出发。
“王爷这些天都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江州的事情不是早处理完了么?”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齐宣一脸神秘的笑容。
一路来到怀安城,刚进城不久,就听到一声锣响,紧接着是一个人洪亮又喜庆的声音,“报喜!报喜!元府大喜。”
元瑾汐探头去看,看到一个人正用铜锣开道,黄澄澄的锣面配着大红的锣锤,看着就那么喜气。再看他的穿着,一身藏蓝色的长衫,中间扎着腰带,袖口绣着回字纹。
“学政,是学政!”她惊喜地缩回头,“一定是我家清舒和清敏中举了,王爷咱们快点过去。”
但随着学政的锣声越来越响亮,后面跟着的百姓也越来越多,马车很快就被挤住不能前行。
“下车,我跟着你。”齐宣从元瑾汐扬了扬下巴,后者立刻灵活地跳下车子。
“报喜!报喜!元府大喜。”开头的人仍然是一声锣响一句报喜。
此时元瑾汐已经能看清铜锣开道后面,还有三个身穿公服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卷轴,其中一个已经拐弯,奔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元瑾汐喜形于色,“看来清玉也考中了。”
这时旁边有人议论,“元家三杰果然是名不虚传。”
“怪不得那个杨铭非要抢元家的祖宅,还真是积累是三代的文曲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