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还要我干什么?”
黑墨般幽深的眼眸里含着淡淡的忧伤,这句话让他说出来,宋晚只觉得心口一窒。
“我们谈谈。”
语罢,他抽出湿巾擦了擦手,将椅子往床边拉的更近些,刚好跟坐着的宋晚视线平齐,微抬着的下巴弧度流畅,喉结滚动着,嗓音依旧温和。
“晚晚,这个世界对于成年人的要求就是稳定的情绪,足够的成熟,不能像个小孩子,不考虑后果,但你是我的小朋友,我允许你任性。在我这里,不在乎这些,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我会替你摆平一切。”
上一秒会敏感地想她是不是会分手,下一秒就可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反过来照顾她。
有时候宋晚都觉得他比自己的心思还要细腻。
她主动说:“抱抱。”
他嗓音里染上了笑意:“你别动,我过来。”
他的怀里依旧很温暖,舒服的她能把所有烦恼都抛走,见她温顺的样子,陆沂舟没忍住吻了吻她的发顶。
“其实我最在意的是,如果不能治病救人,那我学了这么多年医学,付出了那么多精力,我又能干什么呢?”
她迷茫地抬起头看他。
“或许我可以去搞科研,在医学研究方面实现自己的价值,也可以做教育,培养更多的医学生站在自己的肩膀上向前,也可以在体制内深耕后,走仕途,向高处,从体制方面对医疗行业进行整改。。。但这些,好像远没有临床帮助病人治疗疾病来的让我安心和满足。”
陆沂舟认真地听着,手一直安抚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很轻很缓。
他知道现在她最需要的不是答案,而是一个过程,一个得到肯定的过程,因此他缓声道:“著名的特鲁多医生的墓志铭:toes,torelieveoften,tofortalways。(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
“医学是有很多局限性的,我们也见到过太多失败的例子,但不能否认,每当救回来一个病人时,发自内心的能喘口气。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讲过我为什么学医?”
他突然一问,宋晚还真愣住了,她从他怀里钻出来,认真的看着他的脸,说:“没有。”
“还跟你有点关系呢。”
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继续说:“你十六岁那年因为药物过敏进急诊,接诊的医生不停的鼓励你,安慰你,夸你很有勇气,一滴眼泪都没掉,一出来你就捏着我的胳膊不放,说:太酷了,当医生的都好温柔好暖心,可以让人心安,减轻痛苦,这真的是一件很幸福!很厉害的事!”
“那时候我就在想,成为一个能温暖别人,能治病让人恢复活力的医生,好像也不错。”
宋晚勾起了唇角,“原来还有这么层故事呀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