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摸了摸自己的脸,擦下一片血渍,低着的头再抬起来,眼里只有冰冷,嗓音沙哑:“原来我还有父亲啊?你不是别人的父亲吗?”
“混账!说什么呢!”
陆父的眼睛瞪大了,隔着一张书桌的距离,他看着面前这个在外人眼里完美无瑕的好儿子,心里浮现出无尽的悲哀来。
用手撑着桌面,他缓了缓,这才继续说:“我不同意你跟宋晚的事,你也别在医院待了,月底就回来公司上班,先从副总做起。”
“够了!”
他很少失态,语气和脖子一样硬,眼睛的红血丝明显,额上的青筋紧了紧。
深深地看着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声音坚定:“你以为我还是十年前那个任由你摆布的东西吗?我认定她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他转身欲离开,走到门跟前,手已经握住了把手,又停了脚步,情绪已然是冷静下来了。
嗓音又恢复了平静:“妈很想你,陪她吃顿饭吧,既然你不欢迎晚晚,那我也没留下来的必要。”
脚步很快离开,门又被关上,只留陆父一个人在原地望着那道消失的背影出神。
半晌,他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走过去将那本散落在地上的书捡起来。
慢慢摩挲着书角,红色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睛。
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宋晚刚帮着陆阿姨把菜端上桌,抬眼就看见陆沂舟的身影从暗处走过来,脸上的痕迹让她慌了神,连忙跑过去,手指抚上他的颧骨处,心疼地要拉着他去消毒。
陆沂舟就这么微侧着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里蕴含的深意让她猝不及防地跌进去,他不说,她也能猜到因为什么。
“我去拿药箱,你等。。。”
“不用了,我们回家吧。”
宋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征询,话刚到嘴边又在看到他的伤口时咽了下去,最终缓声说了句:“好。”
“妈,医院有点事,我们先走了,改天陪您吃饭。”
“哎?”
陆妈的脑袋正要探出来,就听到门哐当一声关上,彻底地安静下来,她失望地看着碗里的热汤,嘴里嘟囔了句:“好不容易能聚在一块儿,菜又做多了。”
宋晚被牵着手腕走出去,他的力气控制不住,她已经明显感到了疼痛,她轻声唤他:“舟舟,你弄疼我了。”
可怜巴巴的声音像小猫似的。
陆沂舟几乎是瞬间就放开了捏着她手腕的手,眼睛无措地看向她,连忙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娇嫩的一圈皮肤,低着的睫毛煽动着,再一次跟她说:“对不起,晚晚,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先回家,我给你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