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道:“陈叔性子直,他说的话你不要介意。陈叔他们是打心底感激你的,但是王族之事,我们没有那个心力,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干涉了,抱歉……将军。”
陈叔的反应也算是在裴满的意料之中,裴满眉头交织,似有苦衷。
桑宁开口道:“将军是宓国的将军,我们是宓国的子民,王族的事情我不会去管,但若危及江山,只要将军开口,桑宁绝不后退!”
桑宁以茶代酒,一饮而尽。身为女子,她没有领兵打仗的能力,却有誓死捍卫江山的魄力。
裴满讶异,竟被她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平复过来说道:“如此,先谢过郡主娘娘了。”
最好,永远都不要走到那个地步……
裴满见过桑宁,心愿已了,无论桑宁如何挽留,坚持要回到邑都。
临行前,裴满紧紧握住缰绳,再三叮嘱桑宁。“近日不要随意出入城门,公子霄既然花费大气力想要找到你,那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你们没有户籍,我会帮你们想办法,桑宁,我其实……”
桑宁笑着打断他,“知道了将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其实,喜欢你,刻在骨子里,捧在手心里,那样小心翼翼又刻骨铭心的喜欢。
裴满笑着叹气,“你总是不听我把话说完。”
不过,也没什么所谓了。
裴满一身轻松回到了邑都,发现城门处新设了两处检察,裴满感觉不太对劲,警惕了起来。
那些人看着面生,跟出城门的守卫相比面容冷峻许多,眼神里似乎有别的什么东西。裴满靠近了看,才知道那是常年杀戮之人才会有的戾气。
第四十章蛊毒
公子霄近日闭门不出,公子府最近购置了许多佳酿,传闻公子霄夜夜醉生梦死,借酒消愁。
老百姓不知道这位尊贵的公子爷愁的是什么,但是他们的王上却病倒了。公子霄闭门不出落下了话柄,且不论你伤心的是什么,太子殿下尚且每日去王宫请安,亲身照顾王上,这位上任不久的护国公却视若无睹,未免张狂。
这样的风言风语落在裴满的耳朵里,未免觉得可笑。
裴满回到邑都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公子府,周郁雁接待了他。周氏楚楚动人,委婉说道:“夫君昨夜饮酒伤了身子,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实在不方便接见将军,请将军见谅。”
裴满冷喝道:“身为臣子,日日醉酒像什么样子?他不方便见我,我却不介意给他灌壶醒酒汤!”
周郁雁拦不住裴满,只能由着他去了。裴满见到温霄,烂醉如泥,气不打一处来。
“温霄!”裴满鲜少动怒,他将温霄提起,要给他一拳清醒清醒。
温霄醉醺醺醒来,望见是他,迷迷糊糊说道:“少将军怎么来了?请坐!陪本公子不醉不归!”
“你!你当真可笑!”裴满将那些酒瓶打落,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温霄清醒了几分,斥声道:“我好心请你喝酒,你这是何意?”
裴满揪着温霄的衣领,“何意?王上卧病在床,朝中政务繁忙,身为公子,身为臣子,不忠不孝,我真是看错了你!”
温霄被他吼得一阵发懵,好半天才喃喃说道:“父君病了?什么时候?”
不止温霄,裴满也愣住了。上至满朝文武,下至黎民百姓,没有不知道王上卧病的,温霄怎么可能不知?
温霄又道:“父君昨日还同我批奏折,定是你在胡说。”
温霄上次觐见王君大约是一周前,这么说的话,这些日子温霄都在府上宿醉,所以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裴满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直到他看到温霄手腕处一道黑色的脉络。
是蛊!温霄竟然被人下了蛊?
裴满目光犀利,一回头,周郁雁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