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这么说,是怕桑宁想不开,来个死无对证。
稍一摆手,暗卫便将桑宁带了下去。
之后温霄去了挚友的府邸上借酒消愁,宿夜未归。
“我竟不知,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为旁的人卖身卖命,不惜糟践了自己。”宿醉的温霄一想起桑宁便觉得恼火。
第十章私刑
“我饶她一命,她竟不知感激,但凡提到她心上人,铁了心要与我作对。既怕死,又要作死,怎会有这样的人?”
挚友也满心疑惑,小心谨慎说了出来,“我倒是也挺好奇的。”
温霄醉眼微眯,“你也对那小美人感兴趣?”
挚友反驳道:“我倒是对美人不感兴趣,难得有殿下上心的人,除了太子赠与殿下的那位,可是许久未曾见了。”
温霄冷哼,“一介草奴,也配与比拟周氏嫡女?”
挚友讶异,“这便奇了,殿下纳一介草奴为妾已惹众议不休,怎还会如此上心?”
温霄也犯嘀咕,“是了,为何呢?或许是因为她很像一人。”
挚友便问:“像?普天之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她又有何过人之处?”
温霄酒劲上来,眼前朦胧,半醉半醒说道:“你可还记得前朝那位郡主?罢了罢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不该嘴碎提及!”
挚友细捻了一遍,只觉不对劲。“殿下是说那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郡主?恕在下失礼,逝者安息,殿下还是忘了罢!”
温霄在挚友府上待了一夜,浑然不觉公子府上会横生什么变故。
沈捷听闻温霄亲自捉拿了桑宁,笑得合不拢嘴。这位烟花巷柳来的女子没什么别的本事,最擅长煽风点火。
想起上次温霄非但没有责罚桑宁,反而在她走后,桑宁恬不知耻地依偎着温霄,这让沈捷火上眉梢,心里一直郁结着。
这次好了,桑宁冲撞的可是正室的周夫人,公子就算不看多年的夫妻情分,也是要卖一个面子给周氏的,毕竟周氏是大家,朝堂上出过重臣的。
沈捷掩不住眉眼间的喜色,耐不住要去见桑宁。
地牢里阴暗潮湿,沈捷很少来这样肮脏的地方,但是烟花巷柳可比这里更脏更乱。桑宁一身单薄白衣,脚上铐了粗黑的锁链,静静地望着小窗的月色发呆。
“妹妹在看什么呢?竟这般好看。”沈捷笑吟吟地贴近了她。
桑宁面无表情回答道:“比你好看。”
沈捷便握紧了拳头,在桑宁来之前,除却周郁雁,她便是最得宠的。这个低贱的草奴,仗着有几分颜色,竟也想分得公子的宠爱?
沈捷涂了丹蔻的手扬起便是一耳光,“戴罪之身,竟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桑宁被她扇得不轻,闷哼一声,拂去脸上被尖锐指甲划伤的血渍,抬起眸子直勾勾望着沈捷。
沈捷被她盯着又怕又气,正准备再给桑宁一耳光的时候,侍卫拦住了沈捷,冷声喝道:“公子说了,在他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动用私刑。”
沈捷好笑道:“私刑?我替周姐姐教训新来的姐妹罢了!轮得到你来蹬鼻子上脸?你晓得我是谁么?”
虽然沈捷也是妾,但好歹是二公子迎娶进来的,作威作福久了,侍卫们也就懒得理她了。只要沈捷不是要了桑宁的命,他们也不必向二公子通报。
沈捷当是自己身份多管用,更加洋洋得意起来。狠狠跺了几下桑宁的脚,趾高气扬道:“看到没?你这低贱的奴,就该被人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