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不知何意,茶水透过衣裙贴着她的小腿顺流而下。可她也顾不上那烧灼的痛意,目光落在不远处,斜斜倚靠在栏杆上神色温和的温霄。
沈捷哭着去投怀送抱了,温霄没有避开,任由她哭诉。
“其他姐妹都说新来的妹妹不知礼数,我驳斥了她们来看望妹妹,不成想、不成想……”她抬起手,好看的手背不知何时多了一点红印。
她哭得更凶了,拦也拦不住,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桑宁当真敬佩她的演技。
第四章罚
沈捷哭得厉害,湿了温霄半个袖子。
温霄饶有兴致地望着桑宁,“竟有此事!那岂不是让我们捷儿受了委屈?”
沈捷心中暗喜,抱着温霄说道:“公子……捷儿无事,公子不要重罚妹妹了,妹妹刚来,身子吃不消的。”
温霄笑着说道,“那依捷儿,应当如何?”
公子温霄是出了名的丰神俊朗,被这样神采的人物盯着,沈捷面红耳赤,小声说道:“听闻妹妹来之前是苏府的草奴,想必做惯了脏活累活,不如将公子的马厥交给妹妹打理,倒也省心些。”
温霄不惊波澜地浅笑,不动声色将黏在身上的沈捷推开来。
“捷儿真是心软,这小草奴胆敢伤了我们捷儿,只是打理马厥怎么够?”
桑宁回应他的只有浅浅的笑意,等着他的下文。
“不如将这小草奴身上的ròu一片一片凌迟,送去喂你们姐妹养的雪狮子如何?”温霄说这话的时候,桑宁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亭亭玉立地站着。
果然如他所料,这小美人根本就是怕死。
反倒是沈捷吓得失魂落魄,她确实想要桑宁难堪,没成想公子竟想要桑宁的命。这要手沾鲜血的惩罚她可要不起,连忙嬉笑着说道,“不过是让茶水烫了,不是什么大事,公子莫要吓到妹妹了。”
温霄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极其温和地说了一句,“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沈捷推辞了两句便逃走了,好似公子要凌迟的人是她一般。
温霄走上前来,桑宁低头行了一礼。瘦弱的身子经不住冷风,吹得久了,光是站着都有些不稳当了。
沈捷皱了皱眉头。太瘦了。
桑宁额前的红印被脂粉遮住,绘了一朵极为妖艳的花钿。温霄细细临摹,再将桑宁的簪花戴好,桑宁自始至终一声不吭,甚至不肯抬头跟她对视。
“怎的,美人这是在怪本公子?”温霄最后握住了她的手,细腻如脂,意外得冰凉。
“桑宁不敢!”
“你这咬牙切齿的模样,可不像是不敢。”温霄将她揽入怀中。
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桑宁有些疑惑,更多的是隐藏自己的目的。
“你不会武功,还不会收敛杀意,太过明目张胆了些。”温霄叹一口气,将头埋入桑宁的发中,细细嗅着幽兰的香气。
桑宁心中一惊,眼神黯淡去。
见她老实了些,温霄便问:“何人派你来的?”
桑宁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无关旁人,都是桑宁鬼迷心窍。”
“哦,自发而行……”温霄似乎是在思索什么问题,正当桑宁差点松一口气的时候,温霄又道,“你会用毒?”
桑宁眼睑低垂,“从小与野兽搏斗,投机取巧学了些。”
温霄挑了挑眉头,难怪这丫头戾气重,原来是野生放养长大的。
“你身子孱弱,不合适学武,西域的毒最好也别碰了,恐及伤身。”温霄见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略沉思说道,“好生调理,什么时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