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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也觉出了慕淮的对劲,连气都敢喘了。
慕淮岁尚轻,过岁,身却总种天然的威严在。
容晞走在身侧,准备陪去看慕珏,也是屏住了呼吸,大气都敢喘一声。
慕淮修长粗粝的大掌已然握住了她的,似是觉出了她骨子里对的惧意,便低声命道:“许怕孤。”
容晞摇首,细声回道:“妾身没怕。”
慕淮是重生之人,能记住前世大概的轨迹,细节虽能一一记清,但若遇到特定的景或物,也会很快回想起来。
汴京至雨季,忆起,庄帝前世便是在这夏日雨季去世的。
庄帝驾崩后,慕淮虽一向自诩冷酷无情,但那时的毕竟是出头的岁。
慕淮在朝臣眼中,是个腕狠辣,又励精图治的新帝。
可在这个纪,父母皆丧。
心爱的女人未出世的孩子也早已离而去。
无人清楚,心里总存着茕茕孑立的凄凉之感。
自己重生后,虽然救回了容晞子,可对于父亲的生死,却仍是无能为力。
慕珏生得愈发可爱,一看便是副机敏相,眼睛乌溜溜的。
之前更像容晞,现下看来,慕珏的模样愈发像。
容晞熟稔地小团子抱进了怀中,她亲着孩子柔软的面颊,尽量让自己去看慕淮略阴沉的面容。
慕珏很会讨人喜欢,一到她怀里,便开始咯咯直笑。
容晞倏地想起,自珏出世后,慕淮好像没怎么好好抱过,便细声对男人道:“夫君,你也抱抱珏罢。”
慕淮接过了乖软的小团子,大托着慕珏的胳肢窝,举了起来。
可看的眼神,却没父亲的慈爱。
深邃的墨眸中明显带着几分审视,一容晞看懂的情愫。
这时,天际突然响起了一声巨雷,亦闪现了一道霞粉色的裂缺,登时因阴雨而略昏暗的殿内照亮。
这雷声震耳,一屋里的人除了慕淮,面色都是微微一变。
慕珏被这声音吓得哭了起来,慕淮却仍举着。
又一道裂缺在天边突闪,那光亮再度打在了慕淮众人的身。
慕淮锋眉如墨般黑,面中悬着高挺精致的鼻,深邃凉薄的眼却是一眨未眨,瞧着竟种昳丽般的俊美。
容晞被雷声扰得心颤,待稍定了心神后,便立即孩子从慕淮的中夺了回来。
她低声命乳娘孩子抱回去,好好照看。
慕淮神色渐渐恢复,并准备这一整日的时间都荒度,入夜前还是去了书房。
中书舍人政事堂的折子送到了东宫,容晞一如既往地在书房内保持缄默,为男人细细地磨着墨。
见熏炉里的香灰渐灭,又往里添了香料。
慕淮批折子时很专注,喜人打扰,但容晞伺候这么久了,便能猜出何时需要喝茶水。
待备好茶水后,容晞刚要其端到男人边远的案,天边竟是又响起了一声彻雷,徒惹人心惊。
容晞是害怕雷声的,但做这差事多,还至于茶盏摔碎于地。
但茶盏置于案时,她的纤还是发抖,茶盏触案后,便发出了泠然之响。
慕淮侧颜立体精致,听到这动静后瞥了她一眼,问道:“孤在,算是雷,也伤到你,你怕什么?”
容晞语气关切,未回复男人的话,而是小声反问:“夫君…今日可心事?”
慕淮中的狼毫笔撂于案,缄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