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春看他。
何叶温声道:“其一是因元宝,元宝五岁出水痘,那时以为是天花,可把大宝吓坏了。”
“这倒是有可能。”刘长春点头。
“其二是因蕊蕊,她刚出生那年,有一县城出了天花很是凶险,大宝当时跟赵鹤在那座染了天花的城里,许是见过…或者说抱过跟蕊蕊一般大的小女孩……”
刘长春沉默下来。
那年岁荌跟元宝的大女儿蕊蕊刚出生,她就带着药材去支援了,虽然她平安回来,也笑着宽慰她们她没事,但想来在那座县城里,岁荌见到了无数生命逝去。
那时她刚做母亲,才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见到跟蕊蕊一般大的孩子因天花丧命,心里是何滋味,刘长春跟何叶都不敢去想。
这样的痛苦,她们妻夫俩有过切身体会。
说到这儿,刘长春其实就已经懂岁荌了。
她问,“那第呢?”
何叶满眼骄傲,笑了下,“其便是,医者仁心。拜师入门时你特意叮嘱过的,她一直记得。”
刘长春愣在原地,心窝处像是被人东西柔柔软软地撞了一下,荡起一股说不出的震动,激得她眼眶发热鼻翼发酸。
那时岁荌以沈曲的二姐沈枫为病例,通过了她的考核跟要求,成功拜她为师。
刘长春特意叮嘱岁荌,“医者,要有颗仁慈之心。”
时隔多年,岁荌把这话记在了心底。
刘长春抬眸朝外看,顶着寒风因为两个盒子另算钱而跟人斤斤计较的岁荌,怎么看怎么都跟刚才的那只貔貅样不同了。
将能救世的方子免费赠送,说是大医都不足为过。
何叶笑,跟刘长春道:“随她安排吧。”
刘长春点头。
岁荌的方子寄到京城时,满正在跟邻居打叶子牌。
她们个今年都七十了,头发全白,已经很少全天坐在药铺里看诊,那些事情都交给了小辈,除非有大问题才会打扰她们个。
今天这牌打的正是兴起,大满的女儿快步跑进来,双手捧着一封信,说是岁大夫寄来的。
大满还没反应过来呢,小满的手就已经伸出去把信拿了过来。
她眯起眼睛拆信看信,眼睛是越看越大,神色是越看越激动,“还真让她研究出来了,我就说她是神医下凡你们还不信,看看看看,这可是救世的法子啊!”
更让木小满震惊的是,这法子跟用法就写在另一张纸上,这么给她寄了过来。
“什么什么,让我看看。”木大满牌都不打了,站起来去抢信。
木满个子矮,只能揣着手坐好,昂着脸等她们告诉自己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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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放弃了“抢”的想法。
“盒子呢,我看看。”木小满朝大满的女儿伸手。
对方楞了一下,才想起来,“哦哦对对对,这儿呢。”
她还纳闷,岁大夫那么抠门的人,怎么今年寄信的时候还捎带礼物了呢。
木小满双手捧着盒子,珍重到不能再珍重。
她看了眼牌桌,一手拿盒子,一手把牌全拢到一边,也不管刚才打到哪儿,特意空出一块地方,小心翼翼把盒子放下来。
邻居纳闷极了,“这里头是南海的珍珠啊,还是北海的长生丹?让你们连牌都顾不上了。”
她把手里的牌也扔桌上。
这还打个屁。
木小满道:“长生丹能长生一人,可这东西能救后辈无数人。”
邻居来了兴趣,凑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