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后以退为进,放低身姿,看向皇上,“哀家没有女儿,哀家扶你上位以来,一颗心为的都是你跟梁国,如今年迈落下一身疾病,哀家图什么,就图个寒心吗?”
“这大梁的基业,这大好的河山,姓的是梁……”
太君后像是难受到说不下去,缓了缓,才又道:“哀家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过自己的私心啊。哀家嫁进皇室以来,做的每一件事情,为的都是我梁国更好。”
“皇上,你怎么能因为一件旧案,就这么伤哀家的心。”
太君后已经咳了起来,“你要翻案,翻吧。你就不能等哀家死了,再翻吗?到时候你想如何便如何,总归哀家是看不见听不见了。”
太君后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刚才还震惊的文臣谏官们,这会儿又开始向着太君后说话了。
“是啊,太君后又没有女儿,他做这些何必呢。”
“一出戏而已,不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编排太君后。”
“可……”
可很多老臣都知道,这不是一出戏,这是当年的事实啊。
当年增加赋税一事的确是太君后提出的,事后国库没有银两也是真的。只是朝堂上如今新臣众多,所以知道真相的人不多。
底下议论纷纷,皇上适时开口,“礼部尚书沈云芝可在。”
沈云芝立马出列,行礼站在皇上面前,“臣在。”
皇上皱眉,厉声呵斥,“这便是你排的好戏!敢当众编排太君后的过往,扭曲事实,该当何罪!”
沈云芝立马跪下来,极力否认,“臣不知臣冤枉,这不是臣排的戏,请皇上给臣一炷香时间,臣定查清真相。”
“不是你排的,还能是梨花班排的?她们有这个胆子?”皇上怒道:“你出现如此大的纰漏,竟还想着狡辩,朕的大臣要是都像你一样,出事就会推卸责任,朕这大梁早亡了!”
“臣不敢,求皇上给臣时间,让臣去查。”沈云芝现在想的是戴罪立功。
她跪向太君后,“求太君后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臣定把背后改戏的人揪出来。”
太君后垂眸看她,眼底是讥讽跟淡漠。
她这是跟皇上一唱一和演戏呢?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戏码吗?
早知道沈云芝有这本事,还请什么梨花班,请她上去唱戏不就得了。
太君后手肘抵着椅子扶手,手指撑着额角,“这事皇上做主吧。”
沈云芝惊诧地抬头看太君后。
明明上次进宫时,太君后还很依仗她,让她在文臣清流中带节奏,阻止皇上重提安王旧事,怎么、怎么现在要抛弃她了?
“礼部尚书沈云芝,污蔑编排太君后,办砸寿宴,”皇上看着沈云芝,“着其停职待查,尚书一职暂由礼部侍郎代理,先这样吧。”
沈云芝自然要喊冤枉,可惜的是皇上开完金口,就有人过来把她拖了下去。
皇上这才微微弓腰跟太君后说话,“太君后不要动怒,沈云芝不知藏了什么私心这才狗胆包天做出如此事情,您何必跟她计较。您看,朕已经停了她的职。”
意思是,饶沈云芝一命。
沈云芝还没走远,听到这话后背阵阵发凉。
皇上特意在太君后面前为她求情,只会让太君后更加相信她是皇上的人。
如果连太君后都舍弃了她,那她怕是真的没救了。
沈云芝脸色瞬间惨白,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了。
她扭头四处看,果不其然在一处光亮微弱的地方,看见了岁荌。
沈云芝瞪向她,眼睛恨不得将她活剐吃了,“是你!”
是岁荌改了她的戏!因为只有岁荌这么恨她!
岁荌微微笑,朝沈云芝慢悠悠走过来,“沈大人聪明,的确是我。”
是她拿着皇上的令牌带着木槿去梨花班改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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