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才不会逼得姐姐远走京城就为了躲避他。
元宝手指攥着胸口衣服,慢慢蹲在地上,双手改成环抱双腿,脸埋在双臂里。
那他不喜欢了好不好,他不喜欢的话,姐姐是不是就不会走了呢。
他学乖,比以前还乖。
他很聪明,他可以装得特别乖特别听话,只要姐姐别去京城。
只要她别走,让他做什么都行。
元宝蹲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慢慢听到前堂里刘长春跟何叶四处唤冰粥。
元宝愣怔着抬起头,满脸泪痕朝后看,“冰粥?”
冰粥怎么了。
元宝扯着袖筒胡乱擦掉脸上的泪,起身朝外走,问,“冰粥怎么了?”
“这……”刘长春道:“刚才我还看见它在桌子旁边的圆凳上睡觉,怎么一眨眼功夫,好好一个猫就不见了。”
何叶皱眉,朝大开的木门看了眼,担忧道:“会不会是跑出去了?”
“不能吧,我刚才在门口坐了半天呢,没见它出去,哎呀!”刘长春懊恼地抬手一拍脑门,迎上何叶跟元宝的视线,皱巴着白胖的脸,说,“方才杜锦儿来拿药,有几味药咱们铺子里没有,我就去对面抓了。”
刘长春底气不足,开始心虚,讪讪道:“不会是趁我出去的时候,冰粥溜出门了吧!”
现在下过雨,满街都是湿漉漉的鱼腥味。冰粥虽小但贪嘴,平时那鱼养在莲花缸里它都要蹲在缸上伸爪子往里捞,现在闻着这鱼味,不得馋疯了。
说不定真就趁她不在的时候,自己跑出去了。
“元宝别急,咱们在家里再仔细找找,”何叶看元宝脸色更难看了,连忙拉住他的手安抚他,“冰粥可能在哪个犄角旮旯睡着了呢。”
刘长春跟着说,“对对对,如果家里没有咱们再出去找。”
元宝木讷地点头,人抚着桌沿才勉强在桌边站住,哑声应,“好。”
刘长春跟何叶又仔细找了一遍,哪里都没见着那抹黄色的身影。
刘长春还去对面的长春堂问了,说有没有看见冰粥,几个伙计都讲没见着。
“那八成是跑出去了,”刘长春一抹脸,招呼上长春堂的伙计跟学徒,“你们把手里的活都放下,出去找找冰粥,就那么大一只小橘猫,记得自己的名字,咱们出去后四处喊喊看。”
文元向来机灵劲十足,连忙分队,“你们两个去南边,那边有鱼铺子,有人趁下雨卖鱼,你们去看看。你们两个去西边,往河那边找找,还有你们几个——”
她们分队出去没找多久,就有人感觉头顶一颗豆粒大小的雨滴掉在脸上,不由伸手摸了一把,“好像要下雨了。”
文元也感觉到了,心里越发着急,“那快点找,猫要是淋死了,小掌柜不得哭死。”
几人大街小巷的喊,但就是没有猫回应。想来也是,那猫头一回跑出去,到了陌生环境肯定害怕,不是熟人呼唤根本不敢应声。
刘长春也出去找了一圈,见下雨了才回来。
她想的是万一文元她们找着了呢。
“如何?”何叶迎上来问。
刘长春摇头,“我没见着,我回来看看有没有消息。哦对了,元宝呢?”
“元宝回屋了,”何叶急得满头细汗,“元宝好像有心事,昨天一夜都没怎么睡着,拉着我问大宝十一三岁时的事情,说他那时候年纪小,好些都忘记了,想再听一遍。”
“可能是昨夜冻着了,今天起来就有些迷糊,说头脑昏昏沉沉的,”何叶扶着桌沿坐下,满脸心疼,“他这身体还没好,冰粥就丢了。这冰粥要是找不回来……”
“怎么能找不回来,”刘长春安慰夫郎,“别担心,这么多人找呢。”
刘长春突然想起什么,问,“让人去朝家喊大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