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笑起来,眉眼弯弯,软声说,“羊脂玉的。”
沈曲哼哼,“大家都是当弟弟的,怎么我家二姐姐就想不起来送我一个呢?”
沈枫人在店中坐,骂从街边来。
甚是无辜。
沈曲问,“哪家首饰铺子有,我想跟你买一样的。”
那怕是买不到玉质跟纹理相同的羊脂玉镯了。
“只有一个啊,”沈曲对着镯子摸来摸去,更羡慕了,感叹道:“岁荌姐姐好疼你啊。”
元宝屈指剐了下沈曲的鼻梁,眉眼间是隐藏的情意,余光瞥向岁荌,轻声说,“姐姐一直疼我啊。”
“不不不,不一样的,”沈曲摇头,一本正经,“不是送镯子的事情,而是这份疼爱是独一无二的。”
元宝朝他看过来。
“就跟这镯子一样,是独一份的偏爱跟特殊对待,”沈曲捏了个果酥塞嘴里,眼里是满足的笑,“就像我有两个姐姐,她们也很疼爱我,但却不会送这样的玉镯给我。”
元宝微微一愣,心中一片柔软,但他眨巴眼睛,看着沈曲满嘴果酥,试探着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跟玉镯比起来,果酥对你更有诱惑力?”
“嘿嘿,也有可能,”沈曲笑,“懂我者,元宝也。”
沈曲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感觉岁荌对元宝的偏爱跟沈铃沈枫对他的疼爱不同。
两人在边上吃吃喝喝,甚是快乐,旁边不远处的朝颜却胆战心惊地伸出手腕,生怕岁荌摸出点什么问题。
厉害的大夫总能在疾病露出迹象之前就发现并防患于未然,岁荌就属于这类大夫。
朝颜开始回想最近有没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地方,以及身体各方面情况如何。
“我就最近睡得挺晚起得挺早,”朝颜见岁荌皱眉,立马主动交代,“因为临近秋闱,心里多少有点紧张,觉就少了些。”
岁荌本来想的是朝小胖身体不错啊,真是愁人,听她这么说才抬头看她,“压力大啊,我给你开副助眠的汤药?”
朝颜表情瞬间苦兮兮的,求饶般地看着岁荌,“岁荌姐。”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岁荌松开朝颜的手腕,笑了下,“逗你呢。”
科考堪比高考,甚至比高考更紧张,朝颜不过十四岁,能过了童试就已经超过很多人,何况面临的是竞争更大的乡试呢。
她这样的家世门第,一场小小的测试都有无数人盯着她的排名,更何况秋闱。
朝颜做为身份尊贵的嫡长女,她的名次不仅关乎她自己,还关乎着朝家的脸面跟朝家的未来。她身上也有她自己沉重的担子。
岁荌心想,既然担子这么重,就不要来招惹元宝跟曲曲了嘛。
这俩,一傻狗一傻狍子,哪一个都适应不了京城的尔虞我诈跟心机算计。
朝颜不知道岁荌想什么,见她收起腕枕,瞬间松了口气,话也多起来,“我听我娘说,有很多人少年天赋,童试轻轻松松考过,结果下半辈子却都在跟乡试较劲,到死也只得了个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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