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把这些送给元宝和沈曲啊,”朝颜挺起小胸脯说,“我一个女人又不在乎皮囊,留不留疤都行,但他们是男子,定小心得很。”
赵鹤立马说道:“瞧瞧,还是您老会教孩子,她在京中作威作福时,可想不到关心他人。”
她这话虽有奉承的成分在,但老太太也能看出来,朝颜的确改变不少。
“行,待会儿我着人给他们送去。”老太太让早实好好照顾朝颜,便跟赵鹤去了前厅。
“大小姐清减了不少,脸都小了一圈。”赵鹤之前是见过朝颜的,原先还胖乎乎一小孩,现在瘦了很多。
“身上痒吃不下饭,加上她有意控制饮食,这才瘦了。”老太太出院门的时候正好迎面遇上撑着伞疾步过来的管家,问,“岁荌到了吗?”
管家就是来说这事的,“到了,刚进门。”
赵鹤跟在老太太身边,同她一起朝前走,远远就看见屋檐下,隔着雨幕站着一位清瘦高挑的少女。
她穿着身月白色夏衫,衣服偏大,全靠她长胳膊长腿撑起来,满头乌黑长发用木簪束起一半,其余披在背后。可能是听见动静,她侧身看过来,回眸的一瞬间,让赵鹤愣在原地。
像,太像了。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盛着三分春意,不笑也带柔情,像极了一个人。
怪不得朝老太傅说这小大夫给人一种似曾相识感,实在是她刚才猛地一回头,的确让人感觉很熟悉。
少女穿着朴素淡雅,身上除了挽着头发的木簪之外,没别的装饰。她素着张白皙好看的脸,既有她这个年龄段的稚嫩青涩长相,又有超出这个年纪的沉稳淡然气质。
赵鹤敛下所有情绪,脸上重新挂上笑,佯装什么都没看出来,笑呵呵问朝老太太,“这就是那位小神医?”
被御医夸小神医,岁荌再厚的脸皮也绷不住,她立马摇头,“不敢不敢。”
朝老太太把两人请到屋里,让管家摆茶。
赵鹤是个很好的长辈,她不在晚辈面前摆任何长者的谱儿,为人也没什么架子,所以老太太才引着岁荌认识她。
如果赵鹤为人清高,恨不得用鼻孔看人,遇到厉害的后辈想的不是惜才而是刁难,老太太肯定不让岁荌见她。
朝老太太是想帮岁荌结缘而是结仇。
赵鹤寻问岁荌镇上情况如何。
岁荌把她整理的病例本拿出来给赵鹤看,“这两天病情缓下来了,出痘跟高烧的人比前几天少很多。这是关于水痘的一些症状汇总,听闻您要来,就想着请您指点一二。”
这孩子会说话,赵鹤喜欢。
赵鹤眼里露出满意神色,如果不是岁荌太像那个人了,她恨不得原地收徒将人打包带回京城好好培养。
“不错不错,很是详细,”赵鹤问,“你既能一眼看出水痘病症,可是自幼学医?”
她道:“亦或是家里有长辈从医?”
岁荌摇头,“我是这几年才接触的,家里没人从医。”
至于穿书的事情,岁荌只要不傻就不会往外说。
“那的确很有天赋。”赵鹤低头看笔记。
她想问问岁荌的详细情况,但又怕引得岁荌怀疑,只得作罢。
两人又聊了不少关于水痘的事情,朝老太太插不上话,全程捧着茶认真倾听,如果两人有人看她跟她对视,她就微笑点头表示赞同,假装自己融入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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