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清道夫跟苦艾酒的出场多少有些出乎意料,他们是扭打着从车门口跌进来,踉踉跄跄着撞在车厢上。
火车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
“松开!”苦艾酒沉着脸低喝了一声,挣开清道夫的钳制,在木慈的印象里,他似乎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难看的表情。
清道夫很快就松开手,他们俩互相整理了下被弄乱的衣服,只有左弦靠在边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们俩:“你们是我们认识的那两位吗?”
苦艾酒讥讽一笑:“我倒真希望不是。”
至于清道夫,他只是沉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子,淡淡撇下一句就离开了:“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那是你的事!”不说还好,一说苦艾酒的怒火又重燃,他本就余怒未消,立刻对着清道夫的背影大吼起来,粗鲁地挤开众人跟过去。
只要长着眼睛,就能看出来这两人之间绝对出现了某些让人不太愉快的问题。
温如水看了眼新人,又跟他们示意了下:“我去看看情况,这里你们负责。”
木慈点点头,
“哇哦——”早于他们两人进来的一名新人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像是在海洋馆围观海狮训练一样,兴奋地鼓起掌来,“虽然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好帅!”
直到他左顾右盼,发现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才尴尬地放下手:“呃,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这又是什么地方?”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儿,这次上车的人出乎意料得多,撇开他们这五名老人不提,新人居然多达七名,这一站的人数可想而知。
“先进来吧。”左弦打量了一会儿现场的几名新人,微微叹了口气,用手扶住额头,“到餐厅里来。”
火车里除了他们,空无一人,木慈特别看了眼手机,发现所有人几乎都下站了,现在车上只剩下他们十二个人。
“这一站应该有二十个人。”左弦也注意到了这点,神色变得非常微妙,“没有任何致死的可能性,火车才会把所有位置都空了出来。”
不翼而飞的另外八人姑且不提,眼下没有热心人士,七名新人只能自己带,左弦倒是没有急着欢迎他们加入这个危险的大家庭,而是先带着众人来到餐厅,点了一壶花茶,不紧不慢地准备起问答游戏来。
七名新人却没有左弦这么好的耐性,很快就有人沉不住气:“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没人知道。”左弦回答道,他给自己跟木慈倒了杯热腾腾的花茶,漫不经心地扫过七人的面容,“实际上,你们应该问自己,为什么上这儿来呢?”
其中一名咬着薄荷烟的女士拂过自己的大波浪卷发,略带挑逗地看向左弦,语调带着点喑哑:“所以,这是我给你看我的,你才能给我的看你的?”
这句话不必旁白,调情的意味都浓到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她长得虽然不算绝顶美人,但秾丽风情之处,却是寻常的女孩子难以拥有的。
左弦微微一笑,面不改色,足以叫在场所有男性都肃然起敬:“也可以这么说。”
“好吧。”她取下烟,微微侧过身体,露出丰满的曲线,妩媚的面容在烟雾里缓缓模糊,用含笑的声音说道,“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你可以叫我莉莉丝。”
之前吹口哨的男人——实际上,应该叫男孩才是,他咂舌道:“喂喂!哪有心理医生会像你这样打扮的啊!”
“心理医生就不可以有私人时间吗?”莉莉丝抽了一口烟,吐在他脸上,漫不经心道,“我让你二十四小时都做个乖学生,你受得了吗?”
口哨男孩很快就中了套:“我已经大学了!平日该什么样就什么样,更何况我就不能是个坏学生?”
看来还真是个学生。
莉莉丝大笑起来,伸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眉毛一挑,又用那种旖旎而妩媚的口吻说道:“那就当我是个坏医生吧。”
木慈注意到她的指甲很素净,是原本的颜色,而且修剪得很恰到好处,不会太长,也不至于过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