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讲,是上当受骗的情况下。”左弦略微思考几秒钟,简洁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现在冷静的模样比之前的样子更让人畏惧,“我喜欢危险,也喜欢神秘,我喜欢把自己搞得团团乱转,将一堆谜题抽丝剥茧,可最重要的是,我想被人爱。”
这个回答让木慈完全呆住了。
“他……那个火车上的我。”这次左弦停顿了很久,他艰难地说下去,“他把我想要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了一起,一个危险迷人的谜团,且深爱着我。你不明白,这对我来讲很重要,你……我是说火车上的那个木慈,让我觉得时间的流动是有意义的,不单单是一串会行走的数字,为了得到这种感觉,我愿意付出一切,于是我坚信不疑。”
其实这种感觉在前天晚上也出现过,当木慈故意用水瓶打那个滑板男的腿时,并且恐吓他的时候,左弦觉得很开心,只是还不够,太微弱了。
“那什么激发了你?”木慈轻声道。
“你的拳头。”左弦苦笑起来,他看着木慈因错愕而睁大的双眼,又忍不住大笑起来,“说真的,你的拳头,要知道美梦可不会给人一拳头,挑逗毒蛇是一回事,被咬上一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对这点,再没有比木慈更清楚的了,他甚至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喜欢左弦是一回事,对方想杀他又是另一回事了。
“总之,你打上来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表情,你没在看我,你在看另一个人,另一个会反抗你的人。”左弦说,“我的身体跟大脑一下子全都苏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被操控了,在那些恐怖残忍的记忆里,另一个你是我唯一感觉到安全的存在,让我平静下来,这就是问题所在,他让我以为另一个你就是一切。”
“我们都没有在看彼此,我们看到的是另一个人,而你将这个梦打破了,各种意义上的。”
木慈试图从左弦的话里找出漏洞,可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找出来。
的确如此,木慈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往往并不是真的看着对方,而是越过他,看着记忆里的那个人,也就是所谓火车上的左弦。
“伤害你的人是我。”最终木慈只是说,尽管听起来更像逞强,“你大可以认为火车上来的那个木慈不会伤害你。”
老实说,他真的是个好人,起码木慈不确定自己经历那么多恐怖的东西后,能不能抵抗住一个安稳人生的诱惑。
真的会有人放弃平静幸福的生活,仅仅为了道德回到那些恐怖的噩梦里去吗?
去经历人性的挑战,去经历血腥的现状,去经历朝不保夕的痛苦,去承担失去一切的痛苦……
光是感受那些记忆,就已经够木慈绝望的了,更不要说亲身体验。
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人。
“有些东西是不变的。”左弦说,“我因为三岁不想吃药而险些死掉,他也许一板一眼吃到愈合为止,选择确实会产生分歧,可是我们俩都不会变成白痴。”
火车下来的那个左弦甚至变得相当阴险狡诈,如果只能挑一个形容,那只能是恶毒。
看着木慈迷惑的脸,左弦沉吟片刻,决定直接一点,添了一句:“相信我,火车来的木慈只会比你更危险。如果你只是把我打破相,那我猜他会把我的头拧下来。”
木慈:“……听起来确实更危险。”
左弦默默喝了一口水,解释这些不困难,困难的是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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