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任何武器能把地球炸上天。”左弦温和地解释道,“甚至毁灭全人类都得先通过协商,确保没有地方漏掉。”
木慈:“……”
温如水:“……”
“知道吗?”温如水转头看向木慈,“他比你更像一个杀人狂,不,不是你想那种,别惊讶,我不会读心,是你的表情太明显了。是另外一种,比如说会在911发起袭击,还不会在几年之后就被击毙于太平洋的那类人。”
木慈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气氛骤然松快起来,像是他们回到某个熟悉的环境里,做了某件习以为常的事。
温如水控制住自己的微笑,一种不舒服又腻味的熟悉感从她的胃里扩散开来,精神上的愉悦跟质疑的理智互相排斥着。
不管怎么说,正事总算是提上行程了,他们也在其中获得些许喘息的空间,开始一边享用餐点一边继续话题。
“我赞同木慈的看法。”左弦并不在乎刚刚的调侃,他撑着下巴,筷子将寿司的米饭跟上面的甜虾分离开来,慢条斯理地点头,“把范围缩减到我们三个人身上是很合理的,不过我还是要重申一点,你对世界的理解有误差,它在一般定义上确实是地球,而有些时候,它也能缩小在家庭跟个人的身上,说是我们三人的世界末日,也是准确的。”
不服输。
就在木慈想要露出微笑的时候,大脑里迅速闪过一些混乱而破碎的片段,这让他的表情立刻绷紧起来。
那个小女孩,就是她父亲的世界。
一只玩偶小熊,还有一把粗糙无比的钥匙,跟一张可爱又平静的小脸蛋。
高大的屠夫,在地上发出粗粝声音的长刀,满地的尸块。
他拼凑不起来,只是依稀感觉到悲伤。
左弦一直在看着木慈,在对方露出微笑时,背脊像是电流窜过一样战栗起来,泛着微微的麻痹感,很快那抹笑容就从木慈脸上消退了,随之而来的失落感一下子吞没他的身体。
听到这些话的温如水本该感觉到恐惧的,可她就像在看一部无聊而漫长的恐怖片,心头只有放下一切的轻松感,甚至一口气喝掉了整杯饮料,冰块在她的牙齿里咯吱咯吱地转动着。
她也搞不清自己。
有些时候,或者说大部分时候,温如水能感觉到自己是非常积极的,可某些时候,她又必不可免地衰亡下去,心不在焉,像是一根快要烧完的火柴。
这就是温如水为什么想剔除掉那些外来的感情,她不想自己变成一个活死人。
“我排查了我的旅程,没找到任何问题,很难有人造假,考虑到我的记忆力还不错。”左弦指了指自己的大脑,“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三个的相同点在哪里?我需要你们整理一下自己过去起码三年内的行程。”
“什么意思?”温如水皱眉问道。
左弦靠在桌子上说道:“举个我们都知道的例子——薛定谔的猫,一只猫死了,一只猫活着,它们是同一只猫,前提是什么?”
“它被关在盒子里?”木慈小心翼翼地问道。
左弦点点头:“没错,这才是决定的关键,它必须是薛定谔拿来关在盒子里的猫,才会产生一个人却出现一死一活的现象,你在路上随便找一只猫,哪怕是超人从大树上救下来的猫……”
他顿了顿,有些困惑自己怎么会用超人举例子。
超人太老了,作为一个超级英雄诞生至今都有八十年,成为小部分人的爱好,对路人来讲,虽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没有人会了解超人救猫这种梗的。
“都不行。”温如水接上了他的话。
木慈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要找到这只装着我们的盒子。”
“或者是创造这一切的薛定谔先生。”左弦补充道,委婉地试探着,“也就是神。”
木慈几乎是下意识屏住呼吸。
神——
巴别塔!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早接触到镜像宇宙其实是来自于1966年的《星际迷航》原初电视剧,里面有一集的设定就是两个宇宙的主角互相交换,镜像宇宙的设定是纳粹赢了,于是邪恶战胜正义,导致整个社会风格都非常激进,他们上位除了靠功劳之外,还靠谋杀上司,而且是公开合理的,领导者也会设置酷刑厅用来折磨刺杀失败的下属。
其实输赢本质来讲应该也算是平行世界的一种,但是正义跟邪恶颠倒过来又算是镜像,包括星际迷航那一集也是叫irror!
所以这里我也把它拆开来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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