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斧在这种小范围里几乎派不上用场,左弦挤住门,评估了一下现状,冰冷而果决地说道:“我们还能再为你坚持三十秒,三十秒内你得想办法过来,否则我们只能走了。”
苦艾酒脸上闪过一种嗜血的神色,让他英俊的脸显得非常扭曲,他忽然低头看了看那名司机,然后毫不犹豫地从对方手里挣脱出来,将人踹下了车顶。
“啊啊——”
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司机就被撕开来了,尖利的惨叫声跟血腥味瞬间蔓延加油站当中,被吸引的丧尸兴奋地扑上前去,又被绊倒。
苦艾酒趁机从车上下来,他踩过几只丧尸的背,疯狂往车上奔去。
“记得把门拉上。”左弦对这场景无动于衷,确定苦艾酒上车后就放下了斧头,对木慈道:“开车,以最快的速度。”
木慈看着地上那滩破碎的尸体,双脚还在微微抽搐着,很快就被更多丧尸淹没上去,他一脚踩下油门,撞到了几辆路边的车,响起此起彼伏的警报声。
“怎么回事?”清道夫紧紧抓着沙发,镇定地问道,“他突然阴你一招还是?”
苦艾酒嫌弃地把衣服脱下来丢在地上,他整个人都贴在车门上,避免自己被甩飞,烦躁无比:“那个猪脑子有半个月没见过人了,迫不及待想跟我炫耀炫耀自己的本事,说能用警报器吸引走丧尸的注意力,他就是借那个脱险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差点把我也搭进去。”
木慈说:“他不是故意的。”
“没错。”苦艾酒显然意识到木慈想说什么,,他有自己独特的一套道德观,用不着任何人来指手画脚,仍然保持着迷人的微笑,“不过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僵持下去没任何结果。”
木慈忍不住大声起来,他的心里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他没有想害你!”
“确实没有。”苦艾酒耸了耸肩膀,“显然他做好准备跟我一起赴死了,那么我提前利用一下他的尸体有什么关系?”
他居然能把这种事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甚至是振振有词。
“他还没有变成尸体。”有许多话涌上木慈的喉咙,一种荒谬感油然而生,可是他一时间说不出来,只能生硬地继续这个话题,“起码在你动手之前还没有。”
“那让我们这样说吧。”苦艾酒心平气和地跟他沟通起来,“怎么不想想是你没本事救我?”
木慈僵硬住了。
左弦低声警告道:“苦艾酒!”
“放轻松点。”在相伴出行的第五天,苦艾酒终于露出他迷人外表下的尖刺,显示出他跟所有人多么格格不入,他的表情很冷淡,“我只是想救自己的命,如果没有一个道德小标兵针对我,我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我去洗个澡。”
房车在大街上放慢了速度。
木慈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太随便地把苦艾酒当朋友,又也许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五年的光阴并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又也许是丧尸带来的压力让他短暂的情绪失控……
车里没人说话,只有左弦轻轻把自己的手搭在木慈紧绷的胳膊上。
他没有评价木慈刚刚的言论是对是错,也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只是那么轻轻地放在上面。
就像被他们遗失的五年那么轻,甚至根本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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