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月见茫然:“游戏里也会感……”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没忍住,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生理性的眼泪立刻从那双蜜糖色的眼眸里溢出来,眼尾和脸颊上的红晕相连,她可怜巴巴的吸了吸鼻子,鼻尖也红红的。
五条悟嗤笑:“你不会已经感冒了吧?”
及川月见没法反驳,因为她也觉得五条悟说的很有可能是现实。虽然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是及川月见本能里就觉得,她之前的人生中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淋过雨。
即使是忘记带伞遇上大雨天气,也绝对不会淋雨。因为有……有谁来着?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了什么,但是等及川月见试图去抓住那转瞬即逝的画像时,又什么都没有留下。她茫然了片刻,发觉五条悟已经走远了一小段距离,连忙小跑跟上五条悟。
五条悟回头看着她,表情无奈:“月酱,你真的太慢了——我都已经在蜗牛散步了耶!”
及川月见头晕得厉害,暂时没有心情去反驳他,干脆顺着五条悟的话主动认错:“对不起。”
五条悟脸上随意的表情一顿。他倏忽转开脸,视线乱飘,雨衣宽大的袖子随着他的动作甩来甩去,“啧,我也不是……让你道歉的意思——啊好烦!反驳我啊,骂我也可以,反正我又不会打你。”
“……”
生平第一次,及川月见被人这样要求。她觉得五条悟可能真的脑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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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带着及川月见到了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路上五条悟跟及川月见解释了一下他和七海建人的身份卡。
七海建人是五岛茉莉的大学授课教授,收到了五岛茉莉的来信而来到这个村庄调查五岛茉莉母亲的死因。
两人在休息站的时候就商量好了一套说辞:七海建人因为某种原因并不信任这个村庄的人,在发现五条悟对村子的恶意之后出钱雇佣他代为保护——五条悟既赚了保护费,还能借七海建人的便利直接在村子里找到栖身之处。
不过从这个方案的获利方来看,及川月见严重怀疑这个办法可能就是五条悟自己想出来的。
两人目前暂住在五岛茉莉母亲的旧居,也就是停放五岛茉莉母亲尸体的地方。
木质结构的小楼坐落在偏僻的山壁夹角处,附带了一个用竹条栏栅随意圈起来的院子。院子因为疏于打扫,野草长得颇为茂盛,约莫有人的腰那样高。而在院子中央,有一个枝叶格外茂盛的柿子树。
两人穿过院子里的石子路进入檐廊,五条悟将紧闭的拉门拽开,里面透出一股温暖的气息。他脱了鞋,将雨衣挂到墙壁上,“进来吧,雨衣和鞋子脱外面,我去放热水。”
及川月见学着他脱掉鞋子和雨衣,将湿掉的袜子也一起脱掉,露出泡得略微发白的双脚。之前披着雨衣的时候觉得闷得慌,脱掉之后被外面夹杂雨丝的冷风一吹,及川月见又冷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抱住自己胳膊。
五条悟转手将拉门关上,拿了桌子上的煤油灯:“去二楼。”
桌子上除了煤油灯之外,还有用玻璃片装着的一束茉莉花。茉莉花洁白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看起来似乎是刚摘下来不久。
及川月见觉得那个装茉莉花的玻璃瓶有点眼熟,好像和五岛茉莉房间里用来装蒲公英花的玻璃瓶一模一样。她小跑追上五条悟,问:“桌子上的茉莉花是谁放的?”
五条悟:“我们来的时候就有了,今天早上不知道谁又给它换了新鲜的,应该是五岛茉莉吧。”
二楼光线很暗,五条悟熟门熟路的带着及川月见摸进一个房间,把煤油灯挂到房间墙壁上:“这个村子很落后,大部分地方都供电不足。五岛茉莉母亲的旧居又远离村民居住区的中心,所以还没有通电,现在只能点煤油灯。”
“啊……这样子。”
窄小的房间里,处处都充盈着一股潮湿稠丽的香气。及川月见越闻越觉得头晕,这股味道总是让她想起五岛朝生变成蘑菇怪人之后,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