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公主的时间越长,沅彬就越不敢暴露自己的浅薄,公主拥有太多,他拥有太少,多少会担忧浅薄又市侩的自己会让她讨厌。再加上陪伴公主时,沅彬也逐渐加深了公主身边有多少护卫军的了解,就更不敢暴露了,怕公主太纯粹,自己太
牛奶针事件过后,沅彬试着跟林梓希聊一些风花雪月之外的东西。
以前他跟林梓希聊童年,聊的都是好玩的事,什么童年的零食很好吃。现在再聊,他会讲刚从小城市到首尔打工,被人骗过钱,也被人嫌弃过口音,刚入行那会儿还差点被性取向不太大众的男人盯上过。
以前沅彬从不跟林梓希说这些,他更不会同她说,“我其实很不耐烦被人当成只要有机会什么都愿意干的人,尤其是□□,很反感。”
坐在亭子里准备插花的林梓希停下手,看向正在修剪花刺的人。低头摆弄花枝的沅彬没看她,看了就说不下去了,继续手上的活儿,也继续讲本不应该讲的过往。
“我们初见,你可能都不记得了,在日本的那次,我被姜帝圭导演叫过去说,要带我去见个人。”沅彬笑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当时就不太舒服,但也没可能拒绝,还得觉得荣幸呢。我以前跟你说过吧,说我被你哥叫去当陪客时,也只能以荣幸的态度应下。”
林梓希摘了防刺的手套,摸摸他的后背,无声的安慰。沅彬一乐,上半身侧过去,脸也偏过去,嘴微翘,望着她笑。
本来还没什么想法的林梓希被他这么一弄倒是怀疑他故意卖惨,还是凑过去亲亲他,他再亲回来。接连不断的啄吻把不知道时卖惨还是闲聊的话题结束了,这天之后,沅彬稍微有点变了。
他们在一起都七、八年了,两人都没有走到情侣必然会走到的最后一步。就是有情人自然会期待一起做快活事的那一步,很难说原因到底在谁身上,沅彬没有把那一步迈出去,顾虑太多,林梓希单纯就是没什么想法。
他们之间最近距离的接触还是早年拍摄,沅彬的角色和林梓希的角色有一场衣服都没脱的床戏,此后多年,两人会亲亲,会抱抱,就是没有发展到过夜。甚至于沅彬早就搬进山庄,都没有跟林梓希住同一栋楼,迄今为止都是到点闪人,早上再来。
沅彬顾虑的并非是什么地位差的问题,他在意的是林梓希好像没那个想法,都说了公主纱裙洁白,爱好也都很文艺,时不时碰到雨、雪天,都能趴在窗边看上个把小时一言不发,活得像是文艺电影里的女主角,澄澈无垢。那沅彬怎么好去撩拨九天之月堕入一点都不纯洁的□□之中。
而林梓希么她真的就是没什么想法,啥想法都没有的没想法。也不知道是常年身体不好导致食欲不振,再加上好静不好动,进而再叠加一层没人撩拨过她,她确实啥想法都没有。
谁会在画画、逛花园、看天、看景、看月亮的时候,想那些事。林梓希反正是不想,没有那个念头。沅彬也没办法在公主身边随时跟着护卫的情况下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他没有奇特到喜欢被旁观的癖好。两人就这么一直柏拉图至今,想一想也蛮神奇的。
奇妙念头的出现来自于沅彬有意无意的撩拨,林梓希还真判断不了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只能肯定他在撩拨她。
那天恰好碰上台风过境,窗外狂风骤雨,明明是白天黑得跟晚上也没什么区别。屋内灯火通明,晚饭后,林梓希想去画室,这要是之前,沅彬就差不多该告辞了,这天他没走,跟着林梓希进了画室,同样跟着他们往画室去的还有助理。
快到画室时,沅彬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先跟林梓希说他有事想问助理,随后停下等远远跟上来的助理到他面前,此时林梓希已经进了画室。
站住脚的助理示意对方有事说。
沅彬笑笑,“外面在刮台风,我出去肯定变落汤鸡。”
“你出去有车。”李玲华让他说点听得懂的,出门就上车,下车就进门了,台风又怎么样?下刀子也戳不到他身上。
动了动肩膀的沅彬不知道他为什么得跟助理聊这些,但还是得聊,“我好像一直都没问过,你的理想型是什么?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双手抱臂的李玲华怀疑艺人的目的,“直说。”
“台风天,风雨留客。”沅彬说得可直接了,偏头看了眼画室,“我等下进去会关门,你要不要去做点别的?”
愣怔片刻的李玲华神色古怪起来,仔细回忆这些年老板有没有留过人,回忆不出来,选择转身,身后的事就跟她无关了。
画室里,林梓希听到身后有关门声,头都没回调整颜料,也没在意身后关门的人是谁,有谁进来了,有谁没进来,无非就那么两个人么。
关门的人走到调颜料的姑娘身边,起先啥都没做,没做任何可以被称之为撩拨的行为,就搬了把椅子陪在画家身边,翘着腿手肘抵着大腿,手掌撑着下巴,不看画,看她。
起先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画上的林梓希被盯得的时间长了,侧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询问怎么了?沅彬眨眨眼,只笑不说话。
林梓希有些不解,歪了歪头,想不出能有什么事,再转头继续描绘。身侧的人还是盯着她看,看的她几次转头看他,他都做没事的表情,就在她想无视他专心画画的时候,沅彬把本来相隔一米开外的凳子搬到她不到一臂的距离。
愈发不解的林梓希再度扭头看他,“要做什么吗?”靠那么近,她胳膊会碰到他。
靠很近的沅彬右手撑着她的椅背,身体跟着靠到她身后,让出了她扭动胳膊的空间,问,“这样会有妨碍吗?”
妨碍是没有啦,但林梓希还是不明白,贴过来的意义。
贴过来的人没有从言语上打扰她画画,贴过来的人用食指拨弄她外套的下摆,真的啥话都没说,就盯着她看。林梓希愈发茫然,再次为他,你想要跟我说什么吗?
沅彬装傻,“我打扰到你了吗?”
倒也没有到‘打扰’的程度,林梓希摇摇头,反问他,“你是不是有点无聊?”看了眼门口,准备找助理带他去别的地方玩,没看到人,只看到了关上的门,再回头看屋内除她之外唯一的活人,“你真的没事吗?”不是他跟助理说了什么,助理是不会消失的。早些年助理还会特意空出场子让他们独处,这些年可能是都熟了,也就没什么避讳了。
持续装傻的沅彬眉眼含笑的说,“我想看电影,但不想一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