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是去厂里工作就是在家待着,陆诗也忆不起上一次敞开心扉在外游玩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在车祸截肢之前吧?
初雪消融的露营地,距离十分远的其他露营者,都给她营造一个极其舒适的空间。
在这样的环境下,陆诗的性情更加靠近还未残疾的时候,温和的,充满热情的女人。
钟晚端着一盘烧烤过来时,面对的就是两人一起仰头望天的画面。
舒念摊开双手,并排拢在一起,捧住如水的月光,月华在洁白的指尖流转变动,敞开的天地是沉黑的,独有月亮是唯一的光源。
这点光不仅仅落在舒念的手掌,还镀在舒念的发丝上,衣服上,闪烁着银亮色。
优美得如古画里沐浴月光而生的山鬼。
钟晚毫无顾忌地把香喷喷的烧烤放在野餐垫上,冒着热气喷涌着麻辣鲜香味道的食物顷刻打破这不似人间的场景。
招呼过陆诗吃东西后,钟晚手指用力拽住舒念的衣服把人从飘飘欲仙的广han宫拉回红尘滚滚的人间,一串烤棉花糖硬是被钟晚凑到舒念嘴边:“我烤的棉花糖,尝尝看。”
舒念下意识就着钟晚的手咬下一块棉花糖,外表烤得酥脆的表皮咬破后里面绵软的夹心充斥口腔,被高温烤融化的糖入口即化,在味蕾上疯狂跳跃,带来口欲之快。
“好吃吧,我的手艺果然没有人能够拒绝,哈哈哈~”放肆的笑意没有丝毫掩盖,钟晚洋洋得意的神奇情让舒念有一瞬手痒。
“烤棉花糖有什么技术含量啊,是个人都能烤好好吗!”舒念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顶回去。
“那你烤一串棉花糖给我看啊!”
舒念:“。。。。。。”
不是舒念不敢去尝试,而是舒念那在画画上仿佛开了光的手一碰上料理就像被下了诅咒,做什么什么难吃,舒念想象一下她去烤棉花糖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毫不意外应该得到一串黑漆漆的干碳。
为了在场所有人的健康着想,还是别了吧。
钟晚盘腿坐下,翘着小尾指抓住一串烤羊ròu慢条斯理地啃。
舒念目光落在堆积如山的烤ròu上,刷过蜂蜜的ròu泛着一股亮泽,加上撒上的细碎孜然粉等调味料,鲜香扑鼻。
挑剔地选了一串牛ròu粒,舒念嘴唇微张,包裹住一整块牛ròu粒,轻而易举地把它从签子上咬下。
在齿贝陷入ròu感极强的牛ròu粒时,饱满的汁水炸开,油光沾染上嫣红的唇瓣,如涂抹上唇釉般鲜艳。
“这怎么做的?”舒念惊叹。
舒家请的厨师也是不俗,也做过烧烤,但经他手的烤ròu和此时吃到的烤ròu完全不同,一个更偏重ròu质的本味,佐料不多,一个则以爽口味重为主,更符合大众眼中的烧烤。
吃惯家里厨师做的烤ròu,此刻这麻辣鲜香的烤ròu让舒念感到新奇。
“好吃吧,也没什么烧烤技巧,就是腌料是自制的,我爸以前不是在酒店工作吗?有时候会和同事到处逛,吃各种小吃,这个烧烤腌料是他一个同事自己研究出来的,但是不符合酒店餐饮的规格,最后就是自家亲朋好友烧烤时才派上用场,不过听说我爸那个同事也辞职了,好像是不是想要搞一个烧烤摊做生意。。。。。。”
用来盛放废弃竹签的锡纸盒愈来愈满,三个女人围着中间的烧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主要是舒念和钟晚在讲,陆诗在听,气氛和谐至极。
宋南陌和魏沈亦也带着刚刚烤好的一批食物放在野餐垫上。
钟晚举着竹签你侬我侬地和男朋友互喂,把狗粮当成水成吨灌给其余三人。
舒念一脸嫌弃,扭过头不再往钟晚方向望去,伸手把自己面前的烧烤往宋南陌面前推了推:“你们光顾着烤没怎么吃,赶紧填填肚子,不然都快被我们吃完了。”
宋南陌一顿,疏远地道谢,余光瞥到陆诗专心致志地吃着手里的烧烤,并未意识到什么才卸下心里的忐忑。
注意到宋南陌的动作,舒念细长黝黑的睫毛颤了颤,掩盖住她所有的心思。
无数的猜测和幻想如裂开的冰面,骤然分成无数碎片,不再似以前那般坚硬无比。
宋南陌的虎口抵着竹签,刚好和那道疤痕搭建在一起,好一会才把一串牛ròu吃完,在烟熏火燎的环境待久后有些腻歪,对于油腻的ròu串并没有太大的胃口。
烧烤炉上还架着好几个锡纸盒,浓郁的蒜蓉味在空气四散,像张扬的丝线缠绕在血管密集的鼻尖,牢牢把控住人类的嗅觉神经。
舒念转着手上的可乐易拉罐,在最诱人的香气中却望着钟晚小两口出神,半阖的圆眼里是不易察觉的艳羡。
或许她做错了,缘分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