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
午饭过后,舒念挽着宋华的手到花园散步消食。
花园围圃里的游乐设施刷上新漆,显得光滑,覆着的雪被拨开,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孩子扬着欢逸的笑站在滑梯上,手腕上的铃铛叮铃铃地响。
老旧的小区,新生的生命,在这个冬天也难得有了丝活泼的味道。
宋华拍了拍舒念的手背,移开视线,感受暖洋洋的阳光散落到脸上的柔和感:“吃撑了,好久没有吃得这么舒坦了。”
范宇鸣和宋华的儿子是从事拍卖鉴定行业的,以往子女很少带孙子回家吃饭,大多都是各怀官司,和范宇鸣对拍卖的古作吵个不停,为理想和钱财争个不停。
一顿饭下来哪怕吃的是龙肝凤髓也没滋没味,还是范宇鸣的几个学生好啊,来家里做客既热闹又和气。
特别是舒念,家世好没有后顾之忧,对国画是真的热爱,最合范宇鸣的意,加上人还嘴甜会来事,吃饭都舒心,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舒念笑笑没有接话,对于范家的情况她是再熟知不过,但这些是非并不是她该去评价的,远眺天边飘远的云彩,路边的雪折射光线,在中午阳光最盛的时间段里烘着小道上的老人。
荧光绿的身影穿插在各个角落,抱着厚厚的宣传单,脸上带有亲和的笑。
“洧川小区是在举办什么活动吗?”舒念眯了眯因为光线而变得略微干涩的眼睛,好奇油然而生。
“好像是普法活动。”宋华回想早晨去买菜时注意到的小区公告栏的信息,不确定道。
“欸老冯!”宋华拦住旁边的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那边是做什么呢?”
“恒大法学院组织的普法活动,听说是要给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婆子说说民法,要保护我们的合法权益什么的,嘿,我又用不上,也不知道听来干啥。”
老冯背着手,脊背微驼,满不在乎道。
宋华不赞同地撇去一眼,不好苟同却无可劝告,旁敲侧击地劝人去听听。
舒念耳边是宋华的絮叨,目光向四处散去。
坐在长椅上的老人和青年并肩坐着,青绿的宣传单衬着两人深色的衣服,夺人眼球。
但再突出的色彩也无法令人忽视青年如松如竹的气质,深黑的瞳眸认真负责,挺直的鼻梁投下小片阴影,干净利落的下颚线埋入高冷白色毛衣,隐于黑色大衣。
薄厚适中的嘴唇一张一合,表情舒缓耐心,对着注意力不怎么集中的老人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舒念脑子什么念头都消散,只余下一片空茫音。
小时候舒念跟范宇鸣去寺庙采风,还是小小一个的舒念攀着老师的腿,听着老和尚和香客谈缘分。
那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最深刻的只有浸染了檀香的缘分二字,一个落在脑海里的绳结,每当触碰到这个节点,绳结就会被提起,牢不可揭。
她们之间有缘分吗?
从默默无闻的明凤镇到大街小巷连绵不绝的宁市,是修了多久的德善才求得这份经久不散的缘。
老人听久了不耐烦,也不熟悉和大学生交流这些文绉绉听不懂的法律,撑着拐杖离开,手里的宣传单倒是带走了,可能是放家里用来垫桌角。
宋南陌扶着老人起身,被甩脸子也不恼,清清淡淡地目送人离开,在原地怔愣须臾才转身回到恒大拉起的帐篷处。
那边宋华也刚刚送别老冯,别过脸对着舒念脸就拉下来,眸光黯淡:“一个个的以为自己用不上,等自己被骗钱了瞎着急。”
洧川小区里住着的大多都是老人,受教育水平不高,都是劳苦过来的,儿女出去闯荡了,独留他们自己住在这里。
那些传销的,诈骗的就爱盯着这边的老人来骗,这些年宋华和范宇鸣听见的看见的被骗钱的老人哭闹不止时心累,提出报警上法院又被人怀疑她联合法院律师讹他们,每次都吃力不讨好。
现在有恒大的学生跑来做普法宣传,又不当一回事,全当人家志愿者是个摆设,大门照样走。
要闭上眼睛当没回事宋华做不到,出了事又劝不动,真是。。。。。。众人皆醉我独醒是深刻体会了。
从十二点一直派传单派到两点,中间无间隙休息,两个小时下来应付的大多是上来打秋千问有没有鸡蛋领的老人,恒大的学生多多少少都身心疲惫。
宋南陌拧开冰凉的瓶装矿泉水,冷得割喉的水从食管进入胃部,冻得器官不自在蜷缩,身体也抖动一瞬。
这次宣传活动总负责人是宋南陌法学院的师姐,和宋南陌一起参加过几次比赛,见他这一被冷水折磨的模样心有不忍。
“这大冬天的你也不嫌冷,那边有个小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