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嫌弃的程愿幽幽叹了一口气,这是第三个人表示对她手艺的抗拒,前两个是舒夜和舒国邦。
“没谁,我自己织来自己戴的。”
舒意听罢也觉得自己的反应不合适,好像惹程愿不开心,眉头愈发紧蹙,眼里带着纠结:“那妈妈给我好不好?”
没怎么说过软话,从来不懂撒娇为何物,这一句讨要从舒意嘴里说出来硬邦邦的。
程愿一怔,没想到这丑巴巴的围巾会因为大女儿的孝心而没砸在自己手里,眼底带上狭促地嗯了一声,还把围巾递到舒意手里,示意她试试看。
妃色的围巾圈上舒意的脖子,和她身上深黑的打底衫构成十分显眼的色差,惨不忍睹。
舒夜和舒国邦从书房出来就看见舒意木着一张脸,脖子上挂有一条走线松散的围巾站在客厅,僵直的身子跟个挂衣服的木架子一样。
沉稳如舒家两父子不免也被逗笑,闷着声气抖了抖后板正脸对舒念说:“念念,你的对联写好了吗?”
坐在沙发上看舒意手足无措样子的舒念经此提醒终于想起被主人冷遇的红纸,放下手上的饼干拍拍手,扬开手上沾着的碎屑,施施然起身写字去。
程愿也不逗她一本正经的女儿,亲手把围巾从舒意脖子上摘下:“还是别戴了,拉低我女儿的颜值。”
舒意吐出胸口闷着的气,如卸重负。
程愿用手指在舒意脸上捏出一团软ròu,像是和小女儿打闹般在大女儿额头上亲昵地落下一吻,转身招呼人把饭菜端上桌。
舒念动作快,不过十分钟便把对联和福字写好,洗去手上不小心沾上的墨水,坐到程愿身边。
咽下最后一口汤,舒念放下碗,靠在椅背上消食。
舒意拖着一人高的对联和舒夜头顶头刷浆糊,啪地把对联沾到别墅大门两侧。
舒念披上羽绒服也跟着兄姊出了门,意外撞入米粒小雪当中。
火红的对联在雪里意外的刺眼,如一团烧得热烈的火,轰轰烈烈地烧出一片天地来,把细小的白也要烧化般。
程愿见对联贴好,双掌用力一合,清脆的声音响起:“好,来年平平安安,大吉大利。”
宁市有一说法,贴对联是贴福气,贴的那人会被家仙保佑来年顺畅。
虽不过是个寄托,但舒家每年都很重视这一仪式。
舒意常年驻扎医院,是舒家最需要福禄气的那个人,这对联总是要等她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