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姑娘一个家,没文凭的他拜师学艺,求一门手艺来挣钱结婚。
女人从职校毕业,跟着男人定居在明凤镇,在一家奶茶店里打工,两个人开始筹钱,幻想着未来。
直到一场湮灭了生命的灾祸降落,摧毁了这世俗里最庸俗的幸福。
细长的烟早早地在猩红的火星中燃烧殆尽,一夜变得浑噩的女人依旧在明凤镇落了家,倾尽所有开起一家民宿,等着一个未归的爱人。
那个曾经穿着简朴的女人穿上修身的旗袍,因为男人送她的那根簪子得用旗袍配才好看,所以她一年四季都穿着旗袍,缅怀这浮沉现实中的囫囵梦人。
“我这辈子只给我家老婆子做过簪子,所以我希望你们以后也只给你们的老伴做簪子,定好是定做一套旗袍一起送出去,我当初就是靠一身旗袍和一根簪子娶了你们师娘。”
易老混糊地说,眼睛刺痛地盯着墙壁上的黑白遗照,遗照前除却祭品烛台,还有一支木簪,二老的定情信物。
想来王毅做到了,他只做了一支簪子,也只送给了潘妮。
可是天妒良缘,不得善终。
那套旗袍还没有被定做,再也上不了潘妮的身,无论往后岁月里潘妮穿多少件旗袍,也不是王毅送的那套“聘礼”。
“我收了他的簪子,还没给他看过我带着它穿旗袍的样子呢。”潘妮过了烟的嗓子沙哑,浑身被落寞拢住。
宋南陌望向濛濛的雨,心里烙下一丝晦涩,猝不及防回想起故人,无法维持平日里的坦然自若,只得彷徨空荡,和过往那被遮蔽住所有光的日子交错融合,淹没了他。
南方的雨太多了,多到无论是青山流水,还是小镇大城,在烟雨季都罩在一阵苍青色的卷烟里,朦胧着相貌,成为明凤镇烟雨里的一道风景。
令人向往的雨季埋藏太多的爱恨。
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融在烟雨里的,无非也是这几样罢了!
第23章丢脸丢大发了
舒念从昏昏沉沉的酒意里挣扎出来时还是难受的,捂着额头无辜地瞅着李淼淼。
李淼淼没好气地把手中的蜂蜜水塞进半坐起来的舒念手里,恶声恶气道:“赶快喝了,还没成年呢,居然有胆子跑去喝酒,还是跟两个大老爷们,真是不怕死哈!”
舒念在小师姐的明嘲暗讽里饮尽清甜的带有师姐爱心关怀的蜂蜜水,用一句话秒杀一切:“师姐,我头疼。”
原本还想继续叨叨的李淼淼哽了,虎着脸把舒念压在床上盖上被子。
再睡会吧,别撒娇了,师姐受不住。
虽是被宿醉头疼折磨,舒念却睡不着,也不大想睡,躺床上睁大眼睛,大脑在刻意的回想里忆起昨日喝醉后她黏黏糊糊的醉态。
在从李伟开的那家小店回民宿的路上,她在某一个时间点,在一片水汽中拉着宋南陌蹲到了墙角,蹲在那儿像一朵雨天里茁壮成长的小蘑菇。
遮蔽风雨的一红一蓝两把伞不再是花花绿绿的样式,偏向于纯净的色彩,远远望去像是在雨天吸取着腐朽枯木而不断纠缠结合形成实体的菌丝,成为外表靓丽但不知道是否有毒的毒蘑菇。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舒念托着长调念叨前段时间特别火的词,最后从念变成了唱,抑扬顿挫好不快哉。
往返几句后舒念从墙角把几棵被雨水浸泡了许久显得恹恹的草给连根拔起,怼到宋南陌面前,笑嘻嘻地问:“你要吃蘑菇吗?”
不好拖起舒念直接走而被迫和她一起蹲在地上的宋南陌:“。。。。。。”
宋南陌扯出一个极为艰辛的笑:“我不吃。”
舒念沮丧地哦了一声,把伞夹在脖颈和肩上,用手撕扯矮小的草叶。
顺着纹理把草叶撕成一条条后看上去多多少少和菌菇类被扒开有点相似,就是颜色有些奇特。
“我想喝蘑菇汤了,以前去云省采风时正好碰上蘑菇盛行的季节,在那里喝的鸡汤真的是又鲜又甜。。。。。。”
猛地陷入美食回忆录的舒念压根没有给宋南陌跟上思路的时间,啊吧啊吧地开始描述云省的菌类十八样做法,还顺带吸溜口水,用空闲的手在空中比画。
宋南陌头更疼了,按压因为长时间蹲姿而开始发麻的腿开始思考如何把人拖回民宿。
舒念显然也是蹲累了,顺宋南陌的意直起身,把捏着两三根草的手哗地暴露在雨幕中。
“先把蘑菇洗一洗,然后再放进锅和鸡ròu一起煮,再加点盐。。。。。。嗯,真香!”
宋南陌:“?”
此后断断续续的片段都是舒念扶住宋南陌的手臂往前走,嘴里碎碎念着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