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趁着夫子讲话的间歇说道:“廖夫子
,可是正史上并不是这般记载的。”
廖夫子微微一笑,温和开口道:“我讲的也并非野史,
只是根据不同史书文献的记载,杂糅在一处,讲给你们听,
至于内里曲直,由得诸位小姐自辨。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只要大家能有收获便好。”
楚琳琅觉得若不是良好的教养把持,这位陶小姐似乎忍
不住要当堂反驳廖夫子了。
当初陶雅姝那篇妇道的入学考卷,讲文义的夫子当范文
读给女学子们听了。
方才被廖夫子调侃的几位贤后,在陶雅姝的考卷里都是
极尽溢美之词,大加赞许的。
而现在,廖夫子简直隔空而对,将陶雅姝的入学考卷批
驳得一无是处。
可惜廖夫子并没见过陶小姐的考卷,更不知自己已经无
意中得罪了可能是未来后宫之主的女子。
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口若悬河中,兴致到了的时候,还
拎起了紫砂茶壶,咕咚咚饮了一大口,褐色的茶水和几片茶
叶就挂在了茂密的胡须上。
楚琳琅看到他闪亮湿漉的胡须,暗叫一声“不妙”。
转头再看向陶小姐,只见她的眼睛也在直直盯着夫子的
胡子,那两条纤细的手臂都在微微的晃,似乎已经忍耐到了
极限。。。。。。
等一堂课讲完,廖夫子开始布置作业,将诸位小姐需要
读的史书单子和章节分配下去后,就可以下课了。
不过楚琳琅因为底子薄,被先生特意留下,额外照顾,
又留了几本启蒙的册子。
楚琳琅领了单子后,转身的功夫发现,还有一个人迟迟
没走,便是那位陶小姐。
此时陶小姐眉眼都凝着寒霜,甚至不待楚琳琅离开,便
冲着廖夫子施礼道:“廖夫子,小女有几点疑惑,还望夫子
解答。”
廖夫子听了陶小姐略带犀利的话,脸上带着开明夫子宽
容的笑,冲着楚琳琅道:“来,你且做个笔录,将我和陶小
姐的辩点记下,下次上课,正好也与诸位学子一同讨论。”
楚琳琅看着陶小姐那剑拔弩张的架势,有些不确定接下
来的是否应该笔墨记录下来。
不过夫子开口了,她也走不得,只能假模假式地拿出了
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