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衡摇了摇头,“我本来也以为这是主要原因,最近才知道不是。”
辛北城摆摆手,“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更不关心。”
楼衡说:“或许您听了之后,就明白她为什么来找您,还对您说那样的话了。”
听他这么说,辛北城就耐着性子听下去。
楼衡把郑秋兰对父亲的死讯的逃避和自责说了,而后道:“在见您之前,她去过外公的墓地。这十四年,第一次祭拜,所以情绪难免失控,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辛北城这次沉默了更久了。
半晌,他才说:“郑叔太宠她了……”
才把郑秋兰养成这么天真自我的样子,失去了父亲的依靠就无法独立行走。
楼衡点点头,有些叹惋道:“外公也这样说过,他不止一次对外婆的遗像自责自己没有教养好女儿。可他想狠下心管教了,老天却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
辛北城想起郑临丰的离世,心里也沉甸甸的,“……你的外公外婆,真的可惜了。”
说完,辛北城蓦地反应过来自己被楼衡带了节奏,跟他一起怀念起郑临丰的好来。
可现在,在他正念着郑临丰的时候,再要他对楼衡疾言厉色,那些话还真的说不出口了。
狡猾的臭小子!
辛北城心里咬牙切齿,想想还是不甘心,起身掰了掰手腕,说:“小子,你这张嘴果然能耐啊,都把我带进沟里了。成,我们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跟我来。”
楼衡也没问他要做什么,老实地跟着去了。
没想到,辛北城会带他来到星宇负一楼的运动区——拳击室。
辛北城扔了一副拳套给他,“老听小太阳说你怎么怎么厉害,打架怎么怎么能耐,咱俩比划比划,敢不敢?”
——“啊???你们打架了?!”
辛朝阳听到这里,完全坐不住了,“楼哥,你真和我爸打了啊?他没怎么样吧?”
楼衡失笑道:“他将来也是我的父亲,我怎么敢把他怎么样。”
辛朝阳脸一红,没有否认他的说法,关心道:“那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楼衡忍着笑说:“他没有给我把他怎么样的机会,也没有把我怎么样……辛叔叔最近大概是工作太忙了,没怎么活动过,一下出手太猛,闪到腰了。”
“哈?!”
辛朝阳吓了一跳。
楼衡忙安慰他,“我给他扎了两针,贴了药膏。避免剧烈运动和工作疲劳,三四天之后就会痊愈的。别担心。”
辛朝阳:“……”
辛朝阳不担心了,他捂住嘴,眼睛弯弯的,小声说:“哥,我现在要是笑出来,是不是太不孝了?我爸爸会哭的吧?”
楼衡挑挑眉,“那你要去安慰一下他吗?”
辛朝阳还是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说:“他肯定不愿意让我知道,自己猛兽出笼结果闪到腰——噗,不行,哥,想象一下那画面,我就忍不住!哈哈!”
楼衡想到辛北城气势汹汹地朝自己挥出拳头,结果一个踉跄,半跪在自己面前捂着腰嗷嗷叫的场面,也有点想笑。
但他这个未来时的半子,是真不敢笑话老丈人,继续忍着。
辛朝阳越想越乐,央着楼衡给他具体描述了一下现场,跑出去给他爷爷和约瑟简单提了提前情提要,接着重点复原了楼衡转述的场景。
然后,刚听完老婆“哈哈哈”的辛北城,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充满恶意的三重奏——
“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辛北城: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嘤。
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