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疑惑道:"啊?这怎么可能呢?便是一地的政策你们这些官员都得讨论许久,
如何能事事都让百姓一起认同,这么做,最后就是什么也干不成!"
郁新突然道:“人大代表!想是类似咱们把德高望重的耆老请来一般。”
"这……"朱元璋捂住额头,他又回忆起了就在不久前那几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乡间教谕了。朱棣道:“不切实际,但是把除了耆老以外的人都叫来问问他们的具体情况,看到些什么似乎是可行的。起码真的在地里干活的人比粮长的话可信,他们是不同阶级的人。"
【朱允蚊接手了他爷爷的成果后感觉,嗯——不行。
取消脏罚库,实际上就是在释放一种信号,我不会再像我爷爷一样肆意“打土豪”了。
类似的政策还有,宽刑狱、崇礼教,把原本具备“刑狱”司法权力的都察院改为御史府,使御史们重新只具备“纠贪财、举循良、匡政事,宣教化”的职能。
——我不会再随便籍没平民、发配为军了。再配合减免官田赋税,似乎一套组合拳打下去都相当的为国为民。】
朱元璋瞳孔地震:"为什么要改都察院?"他一转头,牢牢盯着朱允炆。朱允炆:缩缩脖子,为什么改,这上面,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
“宽刑狱是一回事,但你把十三道御史职责都变了的话,谁去复核当地刑罚合理不合理,难道你很相信地方主官自己能把所有案子处理的公正明白?"
解缙很勇的站了出来,他已经听的脑袋爆炸,但仍然准确抓住了自己想听的重点:“可是陛下,你把天下刑犯通过十三道御史全都集中到京城这件事,也不合理!根本处理不过来,往往会因为漫长的审讯时间,导致无罪之人在狱中白白死掉!"
朱元璋很恨:"……你等着吧,那后辈,只怕马上就要分析这个了!"说罢,他炯炯的目光看向光幕。后辈,现在就开始说这个吧!
然而,自然没有的。光幕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永远不会满足灵堂众人的直接心愿。
【只是,“民”是谁?
你如何确定减免的赋税,百姓就能交的少?
朱元璋在任期间,虽没有推出法令,但事实上多次减免苏松赋税,粮够了,便免了,或免一半。江南有重税之名,无重税之实。
洪武
4年,减免两者秋粮赋税时,户部特意提醒:公侯的地,“亦宜照例免徵”。岁禄别给之。大地主心里的小九九,户部们都知道,不可靠,和皇权一样不可信。
那江南那些其他官田承包商、粮长,就可信了吗?】
朱樉叹了口气,说:“我帮她说了吧,她眼中,皇权不可信,皇族大地主集团不可信,中小地主也不可信。江南豪族更不可信,全都不可信……"
大家:"……"是的。所有人都她排斥在信任之外。
朱棣:“早说了,人家信任的是无产阶级。”
【洪武15年,减免税粮时,说:
近年以来,浙江、江西、南直隶的州县官吏、粮长,不恤小民,皆以逮问。其今年夏秋税粮尽行蠲免,官田减半徵收。
河南、山东之民,淳厚笃实,毕力田亩,无有巧取愚强凌弱之患。然山东东给辽阳、北给北平,河南北供山西、西入关中,劳费亦均,其今年夏秋税粮一例优免。
显然也是一群国家的虫豸,朱元璋早就深受其害,又当了一把地域黑,认为山东、河南的人比江南地区淳朴多了。
什么人坏呢?很明白,是——官吏、粮长。
在政府信誉底下、官僚阶级全是蛀虫、又缺乏有效的监管手段下,这一道减赋的命令下去,狂欢的只有地主阶级。哎呀——本来还得想方设法把官田报成民田,现在啥也不用做了,喜从天上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