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的声音在教堂里响起的时候,阮夭几乎是一瞬间从那张窄小的木床上跳了起来。脖子上的十字架一晃而过,亮的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杀手先生好像被这只暗藏着利爪的小猫惊到,手上一时间没有动作,只是眼神很阴沉地盯着亚裔青年匆忙地拨好自己被汗沾湿的头发,在手忙脚乱地拉好露出大半个鲜嫩肉体的神父袍。
一眨眼的工夫,那个床上美人蛇似的漂亮男孩又变回了端庄禁欲的小神父。
唯独脸上一点尚未褪去的绯红出卖了他。
赤o上身还绑着绷带的男人一只手撑着下颚,懒洋洋地勾起唇角:“小神父,我们是在偷晴吗?”
他眼看着阮夭好像脚下趔趄了一下,虚弱地扶住了房门。
接着就是很不客气的一声“哐”。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杀手先生甚至看到了小神父脑袋后面炸起的毛。
圣母小猫脾气还挺坏。
阮夭这个时候倒是很庆幸爱德华的出现。
否则他还真不敢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他下意识隔着神父袍摸了摸绑着束带的大腿根,刚才收手的动作太快,金属木仓柄直接打在了大腿肉上。
阮夭皱起脸有点心疼地龇了龇牙,少年每一寸皮肉都生的敏感,被这么一撞立刻留下了红印。
虽然作为一个本质小偷的假神父,阮夭手上准备了不少重量级的危险道具,但是不妨碍这个笨蛋其实根本就不会用。
“您刚才好像没有拉保险栓诶。”系统很没有眼色地指出宿主的致命缺点。
阮夭额角上冒出青筋。
“我知道。”
所以才高兴那个小少爷来的嘛。
要是再迟一点,阮夭不会开木仓的事保不准就要露馅。
就算是现在安全逃出来了,其实阮夭也吃不准主角攻有没有发现他只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而已。
毕竟他的眼神是真的很变态。
阮夭和他视线交错的时候有一种自己被什么恐怖野兽盯上的错觉。
爱德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要来教堂。
黑城是个没有信仰的地方,这个年轻的亚裔神父是几十年来第一个敢独身来这里的传教者。
他温和,漂亮,像是泥泞污浊的地狱里突然闯入的一只闪闪发光的蝴蝶。
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把他拢进手心。
这座尖顶教堂已经废弃了很多年,也就是小神父来的这段时间有人来修缮了一下。爱德华伸手开门的时候,指尖甚至蹭到了一层灰。
爱德华没忍住皱了皱眉。
在他的心里,神父不应该住在这种地方。
“很高兴见到你,杜瓦尔小少爷。”揉着一点浅淡香气的嗓音在爱德华出神的时候骤然响起。
小少爷抬起脸,目光怔忪地看着一身黑袍的神父从扶梯上缓缓走下。
看起来好似泛着釉质光泽的细白手指搭在深褐色的扶梯边沿,指尖透着一点点的粉,无端让人喉咙发干。
爱德华垂下眼睛不敢直视这个亚裔神父的脸,从小被带领着出席各种名流晚宴和重要场合的矜贵少爷偏偏在漂亮神父的面前感到一丝无所适从。
他不愿意冒犯他。
爱德华有点紧张,生怕让神父讨厌他。
外界一直有新闻在说他根本不像是杜瓦尔家的孩子,软弱胆小,连木仓都不会开,一身没有用的艺术细胞。
要不是那张和年轻的教父有三分相似的脸,他可以肯定那群哥哥们恨不得把他踢出杜瓦尔家。
脖子上挂着银质十字架的神父面上带笑地走下扶梯,对着少年做了一个祷告的十字手势:“愿上帝保佑你,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他的手指也很好看,点在肩上的时候让人想一把握住。
不知道他的指尖是不是香的,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