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族少族长却道:“这位仙君的意思是,你也算在场几人中的一员?言下之意是你也是仙君下界渡劫相关者?”
他语气不善,觉得眼前这不知哪冒出来的骗子,居然也想参与其中,他就不信,此人能当着仙尊的面大放厥词。
程沐筠坦然道,“我乃万俟疑在下界的父亲,自然算是关系甚深之人。”
“……”
“……”
众人皆沉默,偷偷抬眼去瞥仙尊。
万俟易脸色微微一僵,似乎想反驳,思忖片刻,还是说了一句。
“如今已是在上界,下界之事已是往事,不必再提‘父亲’这二字。”
他语气平稳,但说出“父亲”二字的时候,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后方的雪宁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心道还好,听这语气,仙尊应当是还未想起什么来的。
侧一殿云雾缭绕,周遭是白玉栏杆,目之所及皆云雾缭绕。
人不多,便皆坐于殿中。
唯独万俟易,坐于上方,高高在上,垂目俯瞰而去。
对上程沐筠眼睛的时候,他皱了皱眉,此人不当站于下方,以这个状态仰视自己。
“上来。”
众人皆惊,然无人提出反对。
那傻不愣登的雪族少族长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木仙官眼疾手快地施了个禁言咒,“此时尚不到你开口之时。”
木仙官那是资历多老的仙官,跟了仙尊这么多年,要还看不出仙尊对他爹,不对,对程仙君的特殊之处,那他也不用当这仙宫顶梁柱了。
程沐筠走上长长的台阶,在万俟易左侧落座。
此时,万俟易才移开目光,看向下方。
“司命,细细道来,自命簿形成始。”
仙尊渡劫,命簿自不是由司命仙君书写。
司命仙君,不过是掌管司命宫而已,有上仙渡劫,他便将命簿浸泡于本源之泉,一定时日之后取出,其上便会形成书写好的文字。
司命仙君不能看,确认无误后,放入司命宫存放便是。
当日便如同他所说,才将仙尊命簿自本源之泉取出,正在通过术法封存之前,外面下雪了。
司命便打开窗,赏了会雪景,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听完,万俟易又看向下方雪族二人,“你们的故事,又是如何?”
此时,木仙官才解开了少族长的禁言术。
“启禀尊上,此事可否让雪宁来说?”
“可。”
雪宁这才上前行礼,然后透露几分胆怯,却还是有条有理地说了下来。
当初,他知晓自己要下界渡劫之后,心中忐忑,重病一场,便求了父亲帮忙潜入司命宫去看自己的命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