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戴着转过头,朝着周围比了一圈中指,脸上哪有平时的乖巧的甜笑,只有一副“你管我”的嘲讽模样。
她环顾四周的目光,也一眼就看到了老萍。
老萍确实也不像个圣女,她正穿了套蓝色亮片的喇叭裤套装,戴了几圈金项链,挽着一个年龄连她一半都没有的男人,而且男人还不断拉扯着t恤领口,造作的用手扇风:“萍姐,这儿好热啊,我们找个地方凉快一下吧。”
宫理跟她四目相对,吓了一跳,她瞳孔缩了缩,但很快又笑起来,手指在嘴唇上比了一下。
老萍挑起眉毛。
第二天,她就知道宫理的笑容和动作是什么意思了。
在她坐在洗马池木棚后面抽烟的时候,听到了轻巧的脚步声,银白色长发的女孩抱着约伯书,圣女裙袍下穿着白色短袜和皮鞋的脚踩平了草丛,朝她走了过来,手指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下,露出微笑道:“您在抽烟吗?”
老萍翘着二郎腿,抬起夹着烟的手,撇了一下嘴角,言下之意:“还用问吗?”
宫理往前走了一步:“能给我一支吗?”
老萍一愣,笑起来:“你多大了?十四,十五岁?”
她问着,还是把一支果味烟递给了宫理,不过老萍喜欢镇定类的烟,不喜欢尼古丁类的,给她吸两根也无所谓。宫理明显并没有学过,只是见过,手指有些僵硬的夹着烟,凑上了火,然后吸了一大口。
宫理一下子呛得鼻子嘴巴都在冒烟,她只是狼狈的咳嗽了几下,就在老萍的嘲笑声中抬起了头。她手指摩挲着烟嘴,看着一缕烟飘散上去,若有所思道:“您能把昨天的事情都忘记吗?否则我也很难忘记我的所见。”
老萍:“你没必要忘,记着吧。”
宫理脸上还有稚气的弧线,但她仍然眯着眼睛道:“你不怕我说出去?”
老萍靠在椅背上,把圣女的长袍往上掀,露出她穿的红色铆钉长靴,捏着烟屁|股道:“看来你很会用威胁这招啊,但前提是他们怕身败名裂,但我是可以把自己的床照打印成海报贴在教堂大门上的人哦。那你呢?还很享受伪装乖乖女的感觉?”
宫理瞪大眼睛看着老萍。她从没见过老萍这样的人。
老萍道:“不过,我也想辞职养老了。倒是你,小姑娘,我很好奇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宫理满嘴扯谎道:“我擅长诅咒别人。”
“就像诅咒卡斯尔神父那样?”
宫理笑起来:“差不多吧。喂,我能坐在你旁边吗?”
老萍往旁边让了让,宫理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
一老一小两个圣女在夕阳西下的晚间鸣钟声中抽烟,她翻开了放在腿上的约伯书,往后打开几页,就看到里头藏着一把很古老的银质左轮手|枪。
宫理有点小女孩的耀武扬威:“我本来是想用这把枪杀了你。”
老萍嗤笑道:“血都不够你收拾的,更别说声音震天响了。建议多用药物、冷兵器,真要开枪也用激光枪,能把整张脸都融化的那种,还没有硝烟反应,声音还小。”
宫理立刻道:“你有激光枪吗?我可以买你的。”
老萍:“你要激光枪干什么?杀我啊?”
宫理扑哧笑起来:“对,杀你灭口。”
老萍:“你要给钱多,我可以给你弄来一把。”
宫理眨眨眼:“一万五够吗?”
老萍也不知道宫理哪来的这么多钱,她不介意白赚一万三。
宫理和老萍的“友谊”就这么结下来了,她会给宫理带一些小玩意,不时在修道院的角落里和宫理偶遇。
老萍觉得这孩子的能力绝对有些邪门,因为很快她就成为了唱诗班的领头,她能在唱诗中给信徒们带来各种各样的奇迹,但——她本身是个音痴,所以在前排她会动情的小声唱,把自己的声音融合在其他人的歌声里。
宫理已经在圣女中小有名气,很多人会带着生病的孩子,带着年迈的父母,想要来听她唱诗,或者是得到她的祝福。
宫理很乐意去参加那些活动,她被装扮的像是天使一般,罗马褶的白色长袍外配着纯白色的轻纱,她戴着月桂与金色丝带的头冠,赤|裸双足,为每一个靠近的人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