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主席曾经将宫理抚养长大,可宫理刚刚成年就从王都离奇消失,主席也就当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
“我说了,晚宴的时候我会露面的。烟灰缸呢?”
宫理穿着一件红色的礼服外套,却没有系扣子,她黑色绑带靴子搭在悬浮的桌面上,点着烟却不怎么吸,任凭那古典香烟的白雾充斥了整个房间。
她环顾书房四周,房间中央关于帝国疆域星海的投影还在闪烁着微光,四周还有许多价值难以估量的上古时代纸质书籍,书脊索引朝外。曾经她不爱看书,只爱看某个人白到泛青的指尖抚摸过书脊寻找他想要的读本。
宫理手指尖拈着烟,道:“少装,这屋里还能没有烟灰缸?他可平时不少抽烟的。”
偌大的书房里,冈岘站在桌子对面没有抬头,他穿着秘书厅的斜翻领深蓝色礼服,依旧是半死不活地垂着眼皮:“他这几年都戒烟了,你不知道吗?”
宫理一愣,捏着烟这才缓缓吸了一口。
冈岘看着她,她已经不像少年时候那样,躲在廊柱后头拙劣地模仿主席抽烟。她现在抽起烟来,有种用餐似的细嚼慢咽和餍足。
宫理却又笑起来,将没抽完的烟,直接按在了桌子上的金属触摸板上。那是主席签发文件用的生物识别触摸板——却被她弄上了脏兮兮的烟灰,烟头就弹指扔在桌上。
冈岘咬了咬牙根,没说什么。
宫理治下的军队与公国,简直不符合一般的发展规律,主席曾经纵横操控公国的策略对她毫不起效,转眼间她已经是刺在帝国咽喉上的刺剑了。现在,她想要夺下王都,想要让主席和宫廷中的权臣贵族都成为阶下囚,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次和谈,更像是帝国求来的,恐怕连主席都要对她垂眉,冈岘也不能说什么。
但冈岘心情很复杂。作为主席的左右手,他曾经在很长的时间站在主席身侧看她长大,她虽然有点小恶魔似的爱捉弄人,但与他关系也不错……
此刻她既是故人、也是敌人和征服者。
冈岘走神的时候,宫理已经跳下了主席的座椅,背着手靠近过来,她个子又长高了不少,冈岘作为Beta虽然对信息素不敏锐,但也立刻察觉到了她身上极具攻击性的Alpha气息。
是海浪的气味,夹杂着一些不明所以的类似沙石灰尘或无机物碎屑的味道。
冈岘能联想到最相似的气味,就是上古博物馆中,模拟历史上冰冷月球化作碎块坠入母星大海时的味道。
曾经所有人都觉得她长大之后会成为Omega,甚至她一直到成年之前都是穿着裙子被捧在掌心里长大,谁能想到她如今会被包裹在军装之中……
宫理嗅了嗅空气,笑起来:“冈岘,你在怀念我小时候了。但也恨我是吗?毕竟我击穿了你故乡的星球。真好,人一旦复杂,就很美味。”
冈岘瞳孔缩了缩,没说话,她一直都有通过气息察觉他人情绪想法的能力。他心里交错的情绪,也让宫理更开心了,她笑着背手走过几步:“看来我只有在晚宴上才能见到甘灯大人了。”
宫理也在门边停了下来,像是撒娇一样笑起来:“也麻烦你传话给他,之前第一次请求和谈时,我说只要他,他却不答应。既然如此,这话已经不作数了,哪怕他跪下来求我也没用了。”
她欣赏着冈岘死气沉沉的面容下的愤怒,笑道:“但他还是可以把自己当筹码之一,跟我谈判的。”
……
甘灯的悬浮轮椅穿过回廊,他手边的桌板上放着关于战况的厚厚资料。他的近臣都知道主席对金属与部分聚合物过敏,所以轮椅的扶手靠背都包裹着丝绒与织物,他手中的笔也是玻璃笔杆;他们也知道主席相比光脑更喜欢看印刷出来的文字,所以大部分重要资料都会以纸张的形式送入他手中。
几位秘书跟在他的轮椅之后,悬浮的球形灯带着嗡嗡的低鸣漂浮在甘灯身侧。
就在他的轮椅即将上到书房之前,冈岘急急忙忙走下来,他刚换了衣服,身上还有着很明显的信息素除味剂的湿痕,冈岘急忙道:“主席大人,书房还在打扫,请您先不要去。”
其他秘书还不明白,看向冈岘秘书长。
甘灯却怔了一下,立刻嗅到了他身上那除味剂还没来得及完全掩盖的Alpha气息……
他几乎是立刻感觉到呼吸一滞,被标记过的腺|体察觉到时隔几年的熟悉信息素,他感觉今早刚刚注射的高强度抑制剂几乎要压制不住……
冈岘是为数不多知道他秘密的人,急道:“您不能进去——”
甘灯淡淡道:“知道了。”
他的轮椅往另一个方向转去,离开了书房的方向,心里却不平静:
如果说她只是见过冈岘,那一丝信息素就足以造成这么大的反应,他真不知道如果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