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溃败,让山铮刚刚重建的心态再次粉碎。
他当然不怕死,但李岁安真正的用意,并不在单纯取他性命。
在这种无声的拉扯之中,山铮忽然神情一松,再次笑了。
“李岁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弄了半天,你在这等着呢。”
山铮放弃挣扎般,懒懒的往座后一靠:“你不会真的以为,能拿我作什么要挟吧?我真的都有点心疼你了。现在看来,你母亲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啊。”
他甚至调侃起谢原:“你们这样放她出来,真的没关系吗?你是不是该带她去看看大夫啊?她都疯的开始臆想了。”
“若我真的这么想呢。”
山铮眼神一动,看回岁安。
那双杏眼透出的情绪,由始至终都不曾被他扰乱主导过。
山铮喉头一滚,没有说话。
岁安淡淡一笑:“是臆想吗?我明明刚来这里就告诉你答案了,是你自己不想听的。”
山铮蹙眉疑惑:“什么?”
岁安:“裴愫要死了呀。”
山铮一开始没听懂,反驳道:“她要死关我……”
话只说了一半,山铮便顿住。
裴愫要死了,可他没有。
岁安笑了笑:“看来山郎君想懂的时候,不必旁人多说也能懂。裴愫是你的人,她身上的蛊毒,是牵制她忠心的利器。而山郎君作为成员之一,身上却并没有蛊毒作为牵制,这不是很奇怪吗?你的上首难道就不怕你被擒后,失言吐露些什么吗?”
谢原眼神轻动,看到了山铮额头上浮起的虚汗:“我……”
“他们当然不怕,因为山郎君被擒至今,什么都不曾吐露。”岁安忽然开口截了山铮的话。
“可他们也怕,怕你有闪失,所以当日八月典出现异常,马尧最先做的,是让你混在船队中离开。”
“想要掌控一个人,或是威逼利诱,或是挟恩哄骗,都是手段。”
岁安的眼神忽然凌厉:“可是我忽然想到,这世上还有一种羁绊,生来就有,百斩不断,它甚至不需要利益诱惑,但凡血液流动一日,这种羁绊就存在一日,它的存在就是永不背叛的理由,承袭绵延,生生不息。就好像我的母亲不在了,我也一样不会放过当年伤害过他的人。”
山铮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李岁安……”
“对-->>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