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时间似乎让秦倾一下子就长大了,少年的面孔多了成熟和稳重,只是昔日脸上惯常挂着的笑容不见了。
自从被谢伊推拒,伤心欲绝,数月颓废不振的八皇子秦倾也终于从府中走了出来,开始入朝,协助李沐清做一些朝事儿。
程铭、宋方对于粮草军饷督办之事,也不敢懈怠,能帮忙的地方,二话不。
右相夫人心疼儿子,急得不行,但也无可奈何,只吩咐厨房日夜给他顿补品补身子。
李沐清这些日子监国稳固朝局,朝中内外,诸多事情,都压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他又瘦了很多。尤其是自从谢凤回京后,左相见了她一面后,大病不起,七日没上朝,左相肩上的重担一下子又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他是忙得焦头烂额。
南秦朝野上下听闻此事后,文武百官又慌了神,齐齐地聚到了李沐清的府邸。
显而易见,北齐国舅此举,是要收服雪城。
有消息传出,是北齐国舅所为,天下人顿时将目光都放去了北齐。
一时间,天下哗然。
雪城能屹立数千年,自然有它的实力和长处,不出半日,遍布南秦和北齐以及天下各处便得到了雪城全城中毒濒危的消息。
侍画折回去禀告秦铮。
师爷想了想,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依照秦铮的安排了,头,挥手招来人,吩咐了下去。
侍画摇头,“我家王爷没,只吩咐让师爷依照他的话做就是了。”
老者一时不解,问道,“王爷这是何意?难道他也解不了雪城之危?要借助外力?是何人有本事能解除雪城之危?”
侍画依照秦铮的吩咐,来见师爷,将秦铮的话如实传达给了他。
他一时间愁云不展。
但是若是将十万兵马给秦铮,却又万万不能。
雪城在这世间屹立数千年,自然不能在城主不在的情况下,毁在他的手中。
雪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等情况,他也看不出言宸对雪城用了什么毒,但能看出这种毒一定不能让其蔓延,否则全城的人都会中毒,雪城就真的濒危成为一座死城了。
师爷刚离开秦铮和谢芳华所住的院落不久,回去之后,面对雪城的情形,十分的手足无措。,!
p;管家连连头,“姐刚刚过府看望相爷,如今正在相爷处,我这便带您去。”
李沐清头,“带我去见见相爷。”
管家摇摇头,“相爷这么多年,都身体硬朗,未曾闹过多大的毛病,如今这突然生病,就如一座大山突然压下来,所谓病来如山倒大概就是这般,再加之,相爷厌恶服药,虽然休息了几日,但这病情一直不见好。”
“相爷身体如何了?”李沐清询问。
马车来到左相府,门童见李大人来了,连忙进去禀告,不多时,管家匆匆跑来,对李沐清见礼,“李大人,里面请。”
他暗暗叹了口气。
左相也不必苦了大半生,她如今也不必夹在南秦和北齐之间,舍弃北齐王,回归南秦。再淡然坚毅的女子,心中想必也是极苦的,只不过是不为外人道也罢了。
若是当初大长公主誓死也不嫁去北齐,那么如今,她应该是和左相相守一辈子的人。
李沐清闻言也不再耽搁,告辞上了马车,帘幕落下前,她见谢凤进了胭脂楼,从背影看,她一儿也不像是年近四十的女子。
谢芳华笑了笑,“你快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李沐清头,“我一定将谢姑姑的话原话转达给左相。”
谢凤看着他道,“你如今要去左相府,见到他,不如就替我转一句话,就,二十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想不开放不下的?若是他想堂而皇之地认轻歌,继承左相府的门庭,不在乎被天下人笑话,我也同意。后世如何评,我一个女人,都活了一把年纪了,也不是多在乎名声。”
李沐清颔首,“谢姑姑考虑得正是。”
谢凤叹了口气,“起来,也是怪我,我刚回来,受他质问几句,便受不了,恼怒之下,将有些事情告知他了,他一时大受打击,受不住,才病倒了。我却也不能去左相府见他,再化解他心里的疙瘩。毕竟我与他,如今来,还是要避嫌,最好再无瓜葛,免得伤及他无辜的妻女。”
“还好。”李沐清温和地道。
谢凤闻言眉目稍动,对李沐清道,“李贤侄近七日来,想必朝务加身,十分累乏吧。”
李沐清笑着,“谢姑姑无须客气,您是长辈,从父辈上算起来,您喊我一声贤侄就可。”话落,他道,“左相有七日没上朝了,我今日正巧有些空闲,去左相府看望相爷。”
谢凤见到李沐清,顿时笑了,“今日李大人清闲?没处理朝事儿?”
李沐清恰巧路过,吩咐人停车,下了车与谢芳华见礼。
临街的胭脂楼门前,忠勇侯府的一辆马车停下,谢凤由婢女扶着从车里走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