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想瞧你,可是你出来的话,让我不得不瞧。”言宸看着他,淡淡道,“南秦的确是弃城了,的确是撤军百里,可是你怎么不看看那百里之外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玉云水纳闷,“不就是区区平山谷吗?”
“区区平山谷?”言宸笑了一声,瞥了他一眼道,“你再去好好看看地势图。”
玉云水扁扁嘴,知道言宸不是无的放矢,便乖觉地去看地势图了。看了半响,忽然恍然大悟,“叔叔,我懂了,这平山谷顾名思义,一面地势平坦,一面山峰奇骏,还有一面,莅临深谷。这是兵之险地啊。”
言宸头,“你能看出来,还算不错。世人只知道南秦有两道天险,一道是漠北边境,一道是青云关。可是这漠北边境只是指南秦军营吗?大错特错。指的就是这平山谷。若青云关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之地。那么平山谷就是平山之谷,有去无回的绝险之谷。没有万全的筹备,不可轻易动兵。”
玉云水额头捏了一把汗,敬佩地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我们都是被漠北军营给误了。这么,谢墨含的大军与其是退了,其实跟没退一样。”
言宸默然,“退出百里,自然也算退。只不过不能是败了和输了。”
玉云水皱眉,“叔叔,那我们何时出兵?这样一来,更不能等南秦的援军来了啊。”
“你先去军中修整,我与太子商议一番。”言宸吩咐。
玉云水头,这一次,再没不甘心,立即去了。
言宸走回桌案前,在地势图前看了许久,出了营帐,前往齐言轻的住处。
齐言轻经过言宸的调理已经能下床了,正坐在桌案前看军报,桌案上除了军报外,还有地势图。
言宸来到时,门口守着的人给他见礼,“国舅。”
言宸头,掀帘而入。
齐言轻闻声抬起头来,站起身,“舅舅已经两日没阖眼了,累坏了吧?”
言宸摇摇头,“还好。”
齐言轻亲手挪过椅子,请他入座。
言宸没坐,而是来到桌案前,看了一眼案上的东西,对齐言轻问,“太子,你是从什么时候想要南秦江山的?”
齐言轻没想到言宸开口便问他这个,愣了一下。
言宸不看他,只看着地形图。
齐言轻想了想道,“从我记事起吧,玉家长老堂的人便对我,我是北齐唯一的皇子,要肩负起兴国之责。一统南北,是我北齐历代皇室和玉家人的夙愿。”
言宸头,“若是,有朝一日,北齐大败,你可有想过,如何自处?”
齐言轻抿唇,“我没想过北齐会败,我们北齐筹谋多年,如何会败?舅舅,你为何有此一问。”
言宸神色不变,淡淡道,“问问罢了。”
齐言轻看着他,“舅舅从来不无用的话,你这话必然事出有因。”
言宸对上他的视线,沉默片刻,道,“我已经查明,月前,你被秦铮重伤,那一场败仗,你虽然是败在秦铮和谢墨含的筹谋部署下,但是还有另外一只手,被忽略了。”
齐言轻立即问,“舅舅查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但请明示。”
言宸道,“月前,雪城出了一万兵马,借给了秦铮,偷袭我军后方,接应秦铮。”
“什么?”齐言轻大惊,不敢置信地问,“舅舅,你确定?雪城出了一万兵马相助南秦?”
言宸颔首,“确定。”
“为什么?”齐言轻疑惑,“雪城不是向来不干涉南秦和北齐的事情吗?怎么会相助南秦?而且,我怎么未得到消息?”
“那一万兵马,换了南秦士兵的军服。”言宸道,“当时一片乱向,各路大军,混淆了视线。让我军不查,以为是南秦军。”
齐言轻大怒,一拍桌案,“岂有此理!”
他的手劲极大,桌案被他的力道震碎了一角。
言宸淡淡道,“太子息怒,你的伤还未彻底痊愈,仔细触动伤口,伤就白养了。”
“舅舅,为什么?”齐言轻住了手,偏头问言宸。
言宸摇头,“据是城主下的命令,到底是为何原因,无人知道。”
齐言轻抿唇,“那个疯城主?难道他和秦铮有交情?”
言宸摇头,“秦铮未曾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