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子吓了一跳,郡主坐在地上也就罢了,皇上怎么也坐在地上了,连忙跑去拿垫子。
秦钰干脆也坐在地上,看着她,等她哭够了。
秦怜顿时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秦钰看着秦怜,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沉默片刻,说道,“你这样委屈,看来子归不喜欢你了?”
人家忠勇侯府这一代,就两个嫡系的独苗,不能都被英亲王府给占了吧。
这事儿虽然在天下百姓间不稀奇,但是一般的富贵门楣世家大族,还是少有的。尤其是以诗礼传家钟鸣鼎食的谢氏。
怪不得小王爷送她回来……
怪不得谢侯爷不理她,避着她,躲着她,觉得她麻烦……
哎呦,这是怎样一笔乱账!
郡主的亲哥哥娶了谢侯爷的亲妹妹,如今郡主又喜欢谢侯爷,若谢侯爷也娶郡主的话,岂不是小王爷的亲妹妹又嫁给了小王妃的亲哥哥?
可是,小王爷娶了小王妃,郡主若是喜欢谢侯爷,那岂不是……岂不是乱了套了。
小泉子顿时傻眼了,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句才是重点,原来……郡主喜欢谢侯爷了。
秦怜吸吸鼻子,哭得可怜地道,“他不喜欢我……”
秦钰微笑,“还有呢?”
小泉子无语,郡主这算是什么委屈啊?怪不得说皇上也做不了主,这个皇上还真没法做主。
秦怜闻言又停了哭,看着他,委屈地说,“他不理我,不让我在漠北待着,总是避着我,觉得我是他的麻烦,赶我回来……”
秦钰微笑,“你不说,我怎么给你做主?兴许,我能做得了主呢!你知道,如今我是皇上,子归要听我的,他不听我的,就是抗旨不尊。”
小泉子顿时睁大眼睛,这南秦还有皇上做不了主的事儿?
秦怜忽地停了哭,抬起脸,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又埋头苦了起来,瓮声瓮气地道,“你也做不了主……”
秦铮看了秦怜片刻,隐隐约约猜出了些眉目,他站起身,离开玉案,来到秦怜面前,蹲下身,温声问,“他怎么欺负你了?你与钰哥哥说,我给你做主。”
小泉子不知道该怎么劝,不停地拿眼睛扫秦钰。
哭的那叫一个让人听着跟她一起委屈难受。
秦怜哭了一会儿,越哭越觉得委屈的不行,干脆坐到地上,大哭了起来。
秦钰看着蹲在地上的秦怜,品味着她的话沉思。
小泉子听着不太对味,按理说,是小王爷派人将郡主强行送回来的,碍不着谢侯爷的事儿。可是这郡主醒来,口口声声要找谢侯爷算账?没小王爷什么事儿,这……他看向秦钰。
“他在打仗,这一仗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呢。就算老侯爷回来有什么用?”秦怜说着,似乎委屈顶到胸口,受不住地捂住脸,蹲到地上,哭了起来,“死谢墨含,他欺负人,把我这样送回京,看不见我,他指不定怎么觉得轻松呢……”
小泉子摇头,赔笑说,“怎么会呢,谢侯爷家在京城,忠勇侯府的老侯爷马上就要回京了,谢侯爷以后自然会回来的。”
“等他回京城?”秦怜竖起眉头,忽然委屈地道,“他若是永远不回京城呢?我岂不是见不到他了?”
小泉子是有武功的人,下盘比较稳,秦怜自然推不动,他连忙道,“漠北距离京城关山迢递,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地赶路都要十多日,你对谢侯爷有什么不满,待他回京城后,您再找他。”
秦怜伸手推他,怒气冲冲地道,“我要找谢墨含算账去。”
小泉子立即上前,拦住她,笑呵呵地道,“郡主息怒,您今日刚刚被人送回来,怎么能再去漠北?您都晒黑了,连奴才都险些认不出。太后和王妃都想你想得紧,如今太后在后殿伸长脖子等着您呢,你可不能再走了啊。”
秦钰使了个颜色。
秦怜又气又怒,腾地下了榻,“我找他去!”,话落,就要往外走。
秦钰挑眉。
“谢墨含?”秦怜忽然恼怒地一拍床板,不等秦钰回答,就愤恨地道,“谢墨含不是人,他不想看见我,就派人将我稀里糊涂地弄回来吗?他当我是什么!我在漠北军营待着,他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他让我听话,我就哪里都不去,我什么都听他的了,一点儿麻烦也不敢给他惹,他还不满意?如今就这样把我送回来了?我碍着他什么了?”
秦钰瞅着她,没说话。
秦怜看着他,“谁送我回来的?”
“被人送回来的。”秦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