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微笑,“你不说,我怎么给你做主?兴许,我能做得了主呢!你知道,如今我是皇上,子归要听我的,他不听我的,就是抗旨不尊。”
小泉子顿时睁大眼睛,这南秦还有皇上做不了主的事儿?
秦怜忽地停了哭,抬起脸,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又埋头苦了起来,瓮声瓮气地道,“你也做不了主……”
秦铮看了秦怜片刻,隐隐约约猜出了些眉目,他站起身,离开玉案,来到秦怜面前,蹲下身,温声问,“他怎么欺负你了?你与钰哥哥说,我给你做主。”
小泉子不知道该怎么劝,不停地拿眼睛扫秦钰。
哭的那叫一个让人听着跟她一起委屈难受。
秦怜哭了一会儿,越哭越觉得委屈的不行,干脆坐到地上,大哭了起来。
秦钰看着蹲在地上的秦怜,品味着她的话沉思。
小泉子听着不太对味,按理说,是小王爷派人将郡主强行送回来的,碍不着谢侯爷的事儿。可是这郡主醒来,口口声声要找谢侯爷算账?没小王爷什么事儿,这……他看向秦钰。
“他在打仗,这一仗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呢。就算老侯爷回来有什么用?”秦怜说着,似乎委屈顶到胸口,受不住地捂住脸,蹲到地上,哭了起来,“死谢墨含,他欺负人,把我这样送回京,看不见我,他指不定怎么觉得轻松呢……”
小泉子摇头,赔笑说,“怎么会呢,谢侯爷家在京城,忠勇侯府的老侯爷马上就要回京了,谢侯爷以后自然会回来的。”
“等他回京城?”秦怜竖起眉头,忽然委屈地道,“他若是永远不回京城呢?我岂不是见不到他了?”
小泉子是有武功的人,下盘比较稳,秦怜自然推不动,他连忙道,“漠北距离京城关山迢递,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地赶路都要十多日,你对谢侯爷有什么不满,待他回京城后,您再找他。”
秦怜伸手推他,怒气冲冲地道,“我要找谢墨含算账去。”
小泉子立即上前,拦住她,笑呵呵地道,“郡主息怒,您今日刚刚被人送回来,怎么能再去漠北?您都晒黑了,连奴才都险些认不出。太后和王妃都想你想得紧,如今太后在后殿伸长脖子等着您呢,你可不能再走了啊。”
秦钰使了个颜色。
秦怜又气又怒,腾地下了榻,“我找他去!”,话落,就要往外走。
秦钰挑眉。
“谢墨含?”秦怜忽然恼怒地一拍床板,不等秦钰回答,就愤恨地道,“谢墨含不是人,他不想看见我,就派人将我稀里糊涂地弄回来吗?他当我是什么!我在漠北军营待着,他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他让我听话,我就哪里都不去,我什么都听他的了,一点儿麻烦也不敢给他惹,他还不满意?如今就这样把我送回来了?我碍着他什么了?”
秦钰瞅着她,没说话。
秦怜看着他,“谁送我回来的?”
“被人送回来的。”秦钰道。
秦怜不敢置信,“我不是在漠北吗?怎么回京了?我……怎么回来的?”
“这是御书房,你回京了。”秦钰道。
“你……你……”秦怜看着他,瞳仁放大,半响后,又看看自己,又看看御书房,又使劲地掐了自己一把,“咝”地一声,十分疼,她惊讶地问,“我……这是……我怎么在这里?”
“是我。”秦钰点头。
秦怜忽地坐起身,睁大眼睛,“钰哥哥?”
秦钰伏在案上批阅奏折,听到细微的动静,偏头看过来,温声问,“醒了?”
睁开眼睛,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四周。
刚放在榻上,她就醒了。
半个时辰后,将洗吧干净换洗一新,总算有了几分昔日模样的秦怜带来回来。
小泉子点头,退了下去。
“送我这里来。”秦钰道。
小泉子应声,命人将秦怜带了下去,问,“皇上,洗吧完了之后呢?是送去太后的宫里还是……”
她看了片刻,对小泉子吩咐,“将她带下去,安排人,给她洗吧洗吧。”
秦钰蹙眉看着秦怜,几个月不见,小丫头被漠北的风沙吹的又黑又瘦,若不是那张脸,真让人认不出来她是在皇宫里养大金娇玉贵的郡主。
秦钰见问不出什么来,摆摆手,来人退出了御书房。
来人摇头,“属下送郡主回京时,只知道小王爷和小王妃要去天机阁,再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