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华丫头。”崔允道。
老侯爷摇头,“她一个女儿家家的,占不全所有的功劳,是所有人的努力。”
“爷爷说得极对。”谢芳华点头。
“回京后,就会见到左相,你怕不怕?”老侯爷转头问谢凤。 谢凤嗔了老侯爷一眼,“爹,我都一把年纪了,年轻的时候都没怕过他,老了还怕什么?当年,我也不算对不起他。只不过是全了忠孝,没全情分罢了。”
“你既已决定,就守好本心,别再牵扯出什么事儿来。否则,不如不回去。”老侯爷道。
“您女儿我一把年纪的人了,又不是镇不住自己的人,换句话说,鬼门关都死过了一圈,我敢大胆的做出惊世骇俗不顾廉耻之举,为他生下孩子。如今见他,也是坦然。”谢凤道,“无论是他,还是王上,我自认没有对不住他们。”
老侯爷点点头,“你个死丫头,这些年虽然没在我身边,但是弄出两个小子,帮你藏着捂着,也担足了心。生怕养歪了,不敢娇生惯养,送出去历练,又怕养死了养残了。如今幸亏都还好。”
谢凤笑了起来。
谢芳华看着姑姑,由衷地觉得敬佩。天下再没哪个女子,如姑姑一般勇敢,无论是为情,还是为义,无论是为忠,还是为孝。她都做到了。
爷爷也让人敬佩,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父母死后,姑姑远嫁,他一个人支撑着忠勇侯府,虽然姑姑在北齐,可以他这个作为父亲的,永远是他的依靠。
谢凤笑着,笑着,伤感起来,“云继来北齐时,我见到了,只是没久呆。轻歌我至今还未见一面。”
谢芳华道,“如今轻歌受皇上器重,调任荥阳城。你们回京途经荥阳城,就会见到他。”
“不知他可怪我。”谢凤道。
谢芳华看着她,“您也是迫不得已,我想他不会怪您的。”
谢凤叹了口气,“虽然说我没对不起左相和王上,但却对不起这两个孩子,没在我膝下养大。吃了不少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侯爷鼻子哼哼一声,“担这些心做什么,你给了他们生命,孩子都不是奸恶之徒,就算有些嗔怪,但也该是感恩。”顿了顿,又道,“轻歌那孩子你放心,心里明白着呢。他在京城待了多久?竟然没找左相透露一丝一毫,真是压得住心性,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轻歌说他也去过北齐,远远的见过您。”谢芳华道,“他跟随我去的漠北,在我身边多年,我却也没发现他的身份,若不是为了纠察事情,查到他和言宸,去信问他,我还不知道。”话落,她瞪了老侯爷一眼,“爷爷瞒得才叫严实。”
“他这身份,轻易外泄不得,少一个人知道,也是为他好,更是为你姑姑好。”老侯爷胡子翘了翘,“我有什么办法。”
谢芳华想想也是,对谢凤道,“姑姑放心好了,他知道您回南秦了,我问他是否给您梢话。他说自己见了你有什么话自然会说,用不到我传话。”
谢凤笑了起来,对老侯爷说,“爹,咱们出了这片枫叶湖,就立即动身启程吧,别耽搁了。我想见那孩子了。”
“行。”老侯爷点头。
几人就此说定,便打住了话。
这一片湖虽然不大,但出去后,便与一条河相连,顺流直下。
大约又行驶了两个时辰,陈老道,“主子,前面溪水畔靠岸就好,那里有两条路。昨日我掐算了一番,咱们若是要寻人,应该去西北方向。便不能再东南走了。而老侯爷回京,要走东南。就在这里分开就可。”
谢芳华闻言看向秦铮。
秦铮点头。
陈老示意船舶靠岸,不多时,几艘船停下。
谢芳华扫了一眼众人,对陈老道,“摘选几人与我们一起往西北,其余的天机阁众人,护送爷爷和姑姑、舅舅、林溪哥哥回京吧。”
陈老点头,当即点了几人,其余人交给了谢林溪。
谢芳华对谢林溪道,“林溪哥哥,我和哥哥不在京城,爷爷老了,忠勇侯府以后就靠你打理了,你多费些心。”
“芳华妹妹放心吧。”谢林溪颔首,担忧地看着她嘱咐,“你也要仔细身体,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在京城等着你们回京。”
谢芳华笑着点头,“会的。”
“铮小子,华丫头这死丫头有些时候,只要她认准一件事情,就是个倔脾气,倔起来,十头驴都拉不回来,你看着她些。若是她不听话,你就只管修理她。”老侯爷对秦铮道。
秦铮扬唇,“爷爷放心,我会好好的看着她。”
“在北齐时,听闻因为你们的事情,闹得南秦沸沸扬扬,我就觉得,你们这俩孩子,比我们那一代时候还能闹腾,但因为能闹腾,才错不了姻缘情分。”谢凤对秦铮道,“世间一切事物,都讲求因果缘法,魅族血脉天道规训,总能想到办法的,只要你们坚忍不懈。”
“多谢姑姑。”秦铮颔首。
“走吧。”老侯爷摆手。
一行人在此处分别。老侯爷等人回南秦京城,秦铮和谢芳华、陈老等人转向西北。
先送走了老侯爷,谢芳华对陈老问,“你说掐算?如何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