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知水在杀死阿虎时,被好几个捕快当场抓住,已经是证据确凿之事,绝不容他再抵赖什么。
厉无争这么一听,便坐立不安起来,说:“不可能是他,我去看看。”
“我们一起去。”黎洛道。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天空变得昏暗起来,他们刚从衙门离开不久,这会儿又要返回衙门。
曹知水行凶被当场抓住,阿虎的尸体和曹知水已经被送回了衙门里去。这会儿曹知水被关押了,仵作在给阿虎的尸体验尸。
黄家的人也全都赶到了衙门里去,黄夫人乍一看阿虎的尸体,差点昏死过去。
黄老爷在旁边扶着,道:“夫人莫要害怕。这阿虎也真是的,突然说夫人杀了人,结果不知怎么的,他竟是被别人给杀了!这……这实在是……”
衙门里人头攒动,但是唯独不见曹知水的义父曹县令。
黎洛环看一周,说:“曹县令怎么没来?”
旁边的衙役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县令大人听说曹知水杀了人,被气得当场就昏了过去。”
旁边的捕快也说:“县令大人对曹知水一向寄予厚望,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些天我们大人忙前忙后,几乎每天都没有合眼休息的时间,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又受了这样的打击,直接昏过去了,被抬到后面的房间里,大夫们还在看诊呢,估摸着这会儿还没醒来。”
厉无争更为担心曹知水,说:“黎洛,尸体怎么样啊,看的怎么样了?咱们要不要先去看看曹知水啊?我怎么想,都觉得他不是个会杀人的人啊!”
“这位大人您不知道啊,”旁边的衙役又开口了,说:“曹知水他爹就是个杀人犯,指不定他……”
“是啊,他爹就是杀人犯,他能好到哪里去?平日里也不说话,瞧着就让人害怕。”
看来曹知水的人缘的确很差,旁边三三两两的衙役们都议论了起来。
“刚才是我们亲眼看到曹知水杀人的!”一个衙役说:“我绝对没有说谎,不然的话天打雷劈!”
黎洛瞧了那小衙役一眼,应该是没有说谎,便道:“当时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能给我叙述一下吗?”
小衙役点点头。
那会儿马上就要太阳下山,天色本就不怎么通透了,再加上正要下雨,所以黑压压的,比往常这个时辰要黑的多。
一些衙役准备上山去帮忙,他们结伴走在路上,正好就要路过黄家附近。
“然后我听到一点动静,说不好是什么动静。”小衙役挠了挠头,似乎不知怎么叙述才好。
是类似于东西倒掉的动静,因着正是多事之秋,所以衙役们就都跑过去查看。
“我们这一过去,正好看到曹知水行凶,可吓死人了!”
他们看到一片血色,黄家一个很眼熟的家丁倒在血泊之中,而曹知水就蹲在已经死掉的阿虎身边,他手中握着刀,脸上面无表情,眼神还直勾勾的。
黎洛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厉无争越听越是着急,道:“我们还是先去问问曹知水罢,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虽说厉无争与曹知水相处不久,但是怎么想都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杀人,况且曹知水和阿虎也无冤无仇啊。
谢长缨抬了抬手,说:“不要着急。”
黎洛点点头,道:“我们先等仵作验完了尸体再说。”
仵作看起来经验不是很多,验尸比较慢,最后其实也没有验出什么太有用的东西。
阿虎死了,而且是刚死没多久。可以说,衙役们冲过来的时候,阿虎的尸体还是热乎的,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阿虎被人一刀刺中要害,动作干脆利索,一看就是有些武功根基之人干的。而阿虎的手臂上,被割走了一块皮肤,这和先前四起刺字案子极为吻合。
黎洛刚才看过了,阿虎被割走的皮肤非常光滑,手法老练,也和先前的四起案子如出一辙,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
但这么一来,就有个棘手的问题。黎洛说过,作案的人应该是之前住在山上的一个人,可曹知水先前根本不在山上……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黎洛盯着阿虎的尸体,皱了皱眉头。
旁边的黄夫人定了定神,说:“太奇怪了,阿虎的胳膊上并没有什么刺字啊,为什么凶手要杀了阿虎呢?”
她这么一说,不少黄家的人都点头附和起来,说:“是啊是啊,我和阿虎同吃同住,从没见过阿虎胳膊上有什么刺字,连个痦子和伤疤也是没有的。”
“对啊,阿虎那条胳膊上干干净净的,被割走的皮肤也是干净的,凶手为什么要选中阿虎,为什么要割走他那块皮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