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凯吐了口烟,“厉容锐的车祸不是单纯的事故。那些天一直下雨,南通山道的摄像头坏了也没人修,只有南岔路那里有个老式摄像头,位置挺隐蔽,大多人都以为已经停用了,谁知道竟然还有用,警察准备调查的时候才想起那个摄像头,摄像头的事情一露出来,当晚就出了事,我的人过去的时候恰好把带子救下来,否则那卷带子最后也会不翼而飞。”胡凯侧头看了眼贺佑钦,“厉容锐的车祸和厉家的人脱不了干系,你进厉丰多留个心眼。”
“我明白。”厉容锐跟胡凯什么关系也没有,胡凯费这么多心思调查厉容锐的事情也是为了贺佑钦,怕贺佑钦被厉容锐连累,却没想到牵扯出车祸的隐情,厉容锐的车祸不是蓄意谋杀?
“我本来不想你搀和到厉丰,但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不拦你,你自己当心就是。”胡凯对贺佑钦的了解不比郭睿少,知道有些事情贺佑钦一旦做了决定,旁人难以改变,大不了随时在旁边看着他。
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声音离得不远,胡凯和贺佑钦互视一眼,没再继续交谈。
“我出去看看。”
胡凯先一步推门,看到外面的情况时不由皱起眉。
“什么事情?”贺佑钦随后出来,开口问道。
“保镖在撵人。”
elegant是会员制的顶级会所,一般人进不来,想混进来的人却从来不少,不过保镖撵人这种事情倒是不常发生,因为elegant一向警卫森严,门口的保镖就有一个小队,想混进来也要几分本事。
“保镖拎着的好像是个小孩子。”
“小孩?”小孩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保安拎着孩子往这边过来,渐渐离得近了,两人也看得更加清楚。
那孩子又小又瘦,被保安拎着活像是老鹰拽着只小鸡,还是只不断挣扎的小鸡,可惜小鸡这点抵抗对老鹰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这么小的孩子,保安也不敢下重手,也怕是哪家不着调的公子哥带来的子侄辈儿,得罪不起,但这孩子一路疯跑,又偷偷躲在贵客预留的包厢里,他们问话的时候又不张口,保安想拉他离开,一会儿那包厢就有人用,可惜这孩子死都不走,保安只好把人拎起来,准备送到领班室。
一路上这孩子都在挣扎,虽然那点力道碍不了什么事,却怕惹来麻烦,保安是五大三粗的壮硕男人,对小孩子完全没辙,只好用力喝止。
看到站在前方走廊上的贺佑钦和胡凯,保安一下子噤了声,冷汗都快流出来。
可别是吵到这两位了。
刚想过去弯腰道歉,胡凯就朝他摆了摆手。
这热闹没什么好看的,胡凯招呼了贺佑钦一声,两个人准备离开。
保安心里松了口气,连忙拉着小孩站到一边。
两边差不多要错身而过了,没想那小孩突然一口咬住了保安的胳膊,保安一惊一时松了手,那孩子撒腿就扑了出去。
贺佑钦只觉得脚上一沉,低头就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紧紧抱住了他的大腿。,!
>贺佑钦十分自然地朝他笑了笑,也举了举杯子。魏成没说话,不过却低头喝了杯子里的酒。
贺佑钦心里闷笑,魏成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有意思。
酒到半途,不少人已经拥着女伴先行一步,包厢里剩的人不多,宋一鸣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这时候已经有些醉,虽然意识还算清楚,整个人看着却十分亢奋,一直拉着身边的女伴唱歌,要不就找人拼酒。
郭睿跟胡凯凑在一起聊天,贺佑钦也不时搭上两句,因为包厢里空气有些闷,贺佑钦跟他们打了招呼打算出去透透气,顺便去了趟洗手间,刚洗完手,就看到胡凯叼着烟靠在门口。
“怎么出来了?”
“你觉得闷难道我不觉得?”胡凯叼着烟,说话有些模糊,“我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他瞥了眼贺佑钦。
贺佑钦抽出一张纸,擦干净手上的水渍。
“你们约我,当然要出来。”
胡凯哼了一声,“当初在这里几次遇上厉容锐和袁竟惟,你不是怕碰见尴尬,之后说什么都不愿意来的吗?”
贺佑钦一愣,继而笑道,“我都忘了。”他是真的不记得有这种事,他虽然有这个时空的记忆,但并不完整,有些事情记得清楚,有些却影影绰绰。
这次提议来elegant小聚是胡凯的主意,之所以提出到这这里聚会就是想试试贺佑钦是不是真像郭睿所说放下了厉容锐。
“我听郭睿说,你打算进厉丰?”
“嗯。”贺佑钦也跟着他靠在墙上,胡凯递了根烟给他,贺佑钦把烟点燃夹在指尖却没抽,胡凯知道他的习惯,陪着他任指尖的烟慢慢烧着。
“你到底是想帮厉容锐还是有其他的打算?”胡凯很平静,不比刚才在包厢里的情绪化,那些东西都是做给人看的。
贺佑钦屈指弹了下烟灰,张口道,“鼎泰现在恐怕被人盯上了,我陷在里面反而不好掌控,不如跳出来,厉容锐昏迷不醒,厉丰现在群龙无首,我过去,时机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