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秀明将那颗警徽慎重地放在枕头边。
诸伏景光帮他把被子掖好,顺手又将室内的空调调整到最合适的温度,“快点好起来吧,听绿间医生说你两周以后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两周?”
“嗯,但你的兄长和马德拉都不放心,他们希望你在医院住3周以上。”
“三周?”黑泽秀明抬高声音,觉得自己的肋骨又开始隐隐作痛。
睡在床上三周?!
这也太多了!
难道三周时间里他不能下来动一下吗?至少也得在第三周的时候下来走动走动吧?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第7天时,绿间真太郎这个魔鬼就让他下地走两步看看。
走、两、步、看、看!
黑泽秀明:……
不!我走不动!
他无声在床上扭了半圈,用肢体语言表达抗议。
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睛,温声“圈说”道:“之前,马德拉曾单独向我询问过您的情况。”
黑泽秀明略感不妙。
“他让我对您每日的恢复情况进行监控,必要的时候录音和拍摄视频给您兄长的邮箱发送一份。”
——不能发,千万不能发!
“我会下来走的。”黑泽秀明伸手,艰难抓住病床边上的护栏。
不就是走两步吗!
他根本没有害怕!
黑泽秀明直起身,抓紧护栏,动作极其缓慢的踩上地面。
站上地面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并不算难,胸口也没什么不适感,但当他要支起上半身的时候,肋骨处皮肉被黏连在一起又撕开产生的酸痛感几乎让他痛呼出声。
太——痛——了——
不,不能退缩!
仔细想想,要是做不到的话就会被拍成视频发送到哥哥的手机上!
不!
这么丢脸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黑泽秀明轻缓地深吸一口气,紧紧抓住栏杆,缓缓将上半身挺直。
这个动作几乎耗费了他所有力气,疲惫令视线模糊,他松开握住栏杆的手,站着喘了几口气,觉得自己出了一身汗。
“不错。”绿间点了点头,用圆珠笔的笔尾敲了敲手中的记录板,“比楼下连站起来都要哭的人好多了,走两步看看?”
黑泽秀明:……
我觉得好像不行。
长时间卧病在床让他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走路。
大脑记得该怎样行走,也知道该发出什么样的指令,但四肢却不怎么听使唤。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实际上却只是只迈出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