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忽然不说了“。
那侍从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想到傅燕沉找人的原因是不放心澶容那边的情况,难以置信地问,“你难道不在意他们骗了你?”
“我在不在意跟你有关系吗?即便我在意,我也知道我这些年是靠谁长大的!即便我在意,我也知道没有师父我早死了!是以我可以气,我可以恨,可我不会因为这些小悲小怨就忘了自己受人恩惠的事!”
这些话傅燕沉像是在对这个侍从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即便真的要断,我也会把我收到的恩情先还回去,然后大大方方、理直气壮的去恨去怨!”
他不屑与侍从说他的心里话,其实他心如明镜,纵然气恨懊恼也知道澶容喜欢若清的事是澶容的决定,他无权干预过问。而澶容是他的师父,喜欢谁根本不用像是年轻羞涩的女儿家,还需跟闺中密友细说,而他也没有说过不许澶容和若清来往的话,因此在澶容这边,他不占理,他也没有去恨澶容的立场。
可他即便如此对自己说,也还是控制不住不好的心思,不能否认只因这事,他就有一种想要与澶容扭打在一起的心情。
不过不管心里有多难接受,他也知道他是澶容养大的,他可以嫉妒澶容,可以怨恨澶容毁了他和若清的关系,却不会因为嫉妒怨恨让自己的师父去死,对他的一切视若无睹。
至于那个明知道他“心意”还是与澶容纠缠不清的若清……
——他暂时不去想这个人。
因为他想不通。
可说着想不通的他却在想起对方的时候格外介意自己的弱小,为此拿出了怀里的那块玉牌,纠结的想着如果他比澶容强,现在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不会发生了?
若清同样纠结地站在窗口,望着空中那一轮明月,回忆起离开清原前的那个夜晚,脑内为此放空许久,始终放不下那时傅燕沉送来的鱼,说过的话。
那因澶容的伤情而紧张的情绪一旦放松下来,就容易想得多,想得远,远到他对着天上的明月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自己今夜迟迟没有入睡的事。
等他注意到自己今夜没有入睡,仍旧保持着清醒的神志时,身后的澶容已经醒了过来。
不过他人是站了起来,可脸色依旧不好看。
若清瞧见澶容醒来,摸着手中的丹药袋子,刚刚向澶容那边走了一步,就瞧见男人迷迷糊糊地朝他走了过来,然后低下头贴了贴他的脸颊,用稍有鼻音的声音同他商量:“今夜别闹了,早些睡。你白日累了那么久,夜里不去安歇身子会受不了。”
他醒来后的话全是关心。
或者可以说,他就是因为不放心才醒来的。
若清身子一僵,傻傻地站在原地,感受到澶容微凉的肌肤贴了上来,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澶容居然主动靠近他,而是山里的夜晚有些冷,澶容可别被受凉了。
而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澶容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眯着眼睛看着他,贴着他的脸轻轻地转了一下,用那张薄唇碰了碰他的脸,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若清实在说不出来好还是不好,因为他的脑子已经完全因为澶容的触碰罢工了。
他亲了他?
他怎么可以亲他?
被亲后正常人都会有什么反应?
他应该做出什么回应才会看起来从容不迫,一点也不慌张?
一时间,无数个问题闯入若清的脑海,而若清的灵魂则在这时远离了身体。
他想,身旁这个男人是清原的小师叔,是原著里禁欲清冷的高岭之花,是旁人眼中不可触碰的白月光,而这个以冷淡迟钝出名的高冷师尊,却在这个夜里主动地靠近了他,并……亲了他。
而他因为惊讶,竟然忘了躲开对方的碰触……
要命了。
若清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等着澶容拉起他的手,把他带向他睡的干草堆时,他的心情复杂到了顶点。
他有些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小师叔,那该死的魅石,好像……失效了。而他错过了告诉澶容的最佳时机,现在去说不管是他还是澶容,都会觉得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若清:小师叔,接下来我会这样那样,轮到你社死了。
澶容:还有这好事?
若清:???
小傅:我只是在意师父,一点也不在意你,我只是担心师父,一点也不想去找你,我只是去找师父你懂?
若清:我懂
小傅:我都不懂你懂什么(突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