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过头,表情隐隐有些绝望。
这时的他怕澶容觉得尴尬,甚至不敢去看澶容的表情,只是为了对方的身体,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我怕我夜里再去打扰小师叔,所以想要小师叔绑着我,这样我就不会害小师叔伤情加重了。”
澶容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当下身体一震,先是看了一眼若清手中的腰带,又看了看侧着脸红着耳朵的若清,突然挑了挑左侧的眉毛。
若清等了片刻,没等到澶容回话,疑惑地转过身,意外撞上了低头看向自己的澶容。
若清也不知道澶容是什么时候起身的。
男人此刻站在他身后,用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盯着他的脸。
这人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可那双眼就是固执地停在他的脸上,有种怪异的偏执。
之后,在若清因为突然靠近的澶容出神时,澶容抬起手慢慢地摸向若清,温热的大手先是停在若清的手臂,接着顺着手臂一直摸到若清的手,在若清蜷起手指的那一刻,扯出若清手中的腰带,用大拇指和食指磨蹭手中柔软的布料。
“你想让我绑你?”
他柔声问道。
若清总觉得对方说得不对,特意更正了一下,“我是怕我夜里去闹你。”而后他又补了一句,“你绑着我,不管我夜里说什么都不用理我,只管好好休息。”
而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他自认十分了解澶容,知道澶容是个实打实的“君子”,也知道澶容不重欲,所以根本就没有怀疑过澶容会在绑住他之后生出其他的心思……
……………………
阿鱼牵着变回灵兽的狻猊,鬼鬼祟祟地跟在傅燕沉身边。
傅燕沉十分安静,此刻的他不管李悬念的死,不管三魂的死,更不管中都那些人会不会来抓他,只是默不作声地躺在一棵老树上,不提去找澶容,也没有离开怀城的意思。
阿鱼想不通傅燕沉在想什么,狻猊却说:“他是不是在等若清和澶容回来找他?”
阿鱼回想了一下傅燕沉的性格,对此嗤之以鼻。他觉得以傅燕沉这火爆的脾气,即便是在等若清和澶容回来,心里想的也是如何与这两人斗气争吵,绝不是在等一个交谈的机会。只是想到这里他又不清楚,斗气争吵值得他在这里等这么久吗?
傅燕沉身上属于邺蛟的邪气还未散去,狻猊张着嘴巴一直流着口水。
树上的傅燕沉一直没理他们,他们实在无聊,就抓了一只野鸡,等架上火的时候,脸上带着一道灰黑的阿鱼听到傅燕沉问他:“你为什么会喜欢师父?”
这个问题一出,倒是把阿鱼弄愣了。
他的头脑不好,一时没想起来自己如今是“白雨元”,只对着那堆火站在阿鱼的角度,不假思索地说:“因为对不起他。”
傅燕沉很是意外,声音却没有起伏:“你做了什么?”
阿鱼眯起眼睛,没有看对面狻猊疯狂地眨眼,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里。他在回忆里始终看着一个叫十一的人,想了半天突然感到很难过。
他说:“我们一不小心把他弄丢了。”
可说到这里,他记不起到底是怎么把人弄丢了,只觉得情绪低落,便委屈道:“师父说了,他过得好难好难,若不是那人护他,他就完了。但那人不是什么好人,若是变心不喜欢他了,他还是会很惨很惨……而师父说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走也要在他好起来之后再走,不然……是放心不下的。”
许久都没有人愿意跟阿鱼聊起澶容,而阿鱼对澶容还有一肚子想说的话,所以他避开了狻猊踢他的动作,不知为何来到树下,瞧着树上的傅燕沉,慢声道:“他现在变了好多,他的性子算不得好,但他底子不坏,他以前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还记得他喜欢喝烈酒,喜欢冬日不喜欢夏,他喜欢吃青杏,喜欢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掰着手指,细细算着澶容喜欢什么,可傅燕沉听到这里却冷漠地眨了眨眼,在对方念了这一大长串之后说了一句:
“师父从不喜欢喝酒,他喜欢夏日不喜欢冬,他不重口欲,更不喜欢味道重的东西,而且他的性子一直都很好。”说到这里,傅燕沉坐起身。
阿鱼却是听傻了,他记得十一就是喜欢这些东西,怎么会到如今又不喜欢了?
而这时,傅燕沉一只手搭在腿上,一双眼盯着远处的云,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你说的那些。”
“都是我喜欢的。”
“还有。”他跳下树去,在阿鱼毫无防备的时候一把拉住了阿鱼的衣领,阴狠地压低了眉,“你是谁?”
这时,他终于看出来了,对面这人不是他认识的白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