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鑫公主幽幽一叹,对贺平乐指了指后殿东南角,说:
“你自己看吧。”
贺平乐不知其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然而那里只有一面光滑如铁皮的墙,墙上什么都没有,贺平乐问:
“看什么?”
福鑫公主说:“看那里的墙啊,本来那里就是密室入口,谁知皇后早就在机关上做了手脚,把断龙石提前放了下来,再把我们全都逼到这里,进不去,出不去。”
贺平乐这才明白,原来那面看起来像铁板一样的墙就是福爷爷所说的断龙石。
怪不得钦天监那边会放灰蓝烟求援,原来是勤政殿后的退路被断了,信国公玩的一手瓮中捉鳖。
忽的,靠在门边的李公公忽然喊了一声:
“不好,他们要放火。”
太子和承王闻言赶忙到门边查看,只见门扉缝隙中有液体流入,承王用手沾了一点,放到鼻端轻嗅,对太子说:
“是油。”
太子面色大惊,启明帝也走过来,看了一眼从缝隙流入的油,对太子说:
“你出去吧,严焘不会杀你。”
太子闻言,立刻跪地拒绝:“父皇,儿臣纵然无用,却也绝不做那弑父戮亲丧心病狂之事,儿臣誓死不离父皇。”
启明帝看着太子欲言又止,片刻之后才长长一叹,颓然说道:
“朕知道了,起来吧。”
太子既羞愧又愤怒,自从那日皇叔到太子府看他,他们在田间开诚布公说了那番话之后,太子就彻底解开了心结。
派人传消息给母后,想入宫与母后详谈一番,说明自己的心意,谁料入宫后才知道舅父与母亲正在筹划之事,太子虽然竭力阻止,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舅父被权利蒙蔽了双眼,根本听不进任何,太子没别的法子,只能以身相护陪在他的父皇身边,坚定不移用行动告诉父皇他的儿子并非那等丧心病狂之人。
原以为用自己作保,就能束住舅父手脚,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但太子还是高估了舅父对他的感情。
其实他早该想到,舅父为了权利已经孤注一掷起兵谋反了,可见舅父眼里只有皇位,让太子继位什么的不过是权宜之计,新帝是不是太子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勤政殿外,皇后得知信国公要放火烧勤政殿的消息,匆匆忙忙赶来制止。
“你做什么?太子还在里面,你疯了吗?”
此时的皇后哪里还顾得上仪态,径直冲到严焘面前。
严焘面无表情将皇后推开,用冷静到可怕的语气说道:
“最后的机会了,他们不死就是我们死!”
皇后不想听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还在里面,自己的兄弟答应她要扶儿子登基,她才愿意配合行事,可若是她的儿子死了,她做的这一切不仅没有意义,还等同于自掘坟墓。
“他是你亲外甥,你怎么敢!来人,住手!本宫叫你们住手!”
皇后对严焘又踢又打,饶是如此也不能让严焘改变心意,皇后见此路不通,便对那些泼油的兵士们下令,然而她是宫里的皇后,她的命令对当兵的而言并不好使,因此无论她吼得多凶,该泼油的还是继续泼油,丝毫没有因她而放缓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