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以剑鞘防守,旋身时问贺啸天:“侯爷是要真打还是假打?”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些狂妄,贺啸天气绝,在沉默中加快攻势,以实际行动来给出答案。
演武场上尘土飞扬,两大高手强强对决,战了好久仍不知疲倦,直到很多人被演武场的动静吸引而来,围观的人太多了,贺啸天才勉为其难的收手:
“不打了不打了。”
面上虽为表露,但贺啸天内心已然服气,这身手放眼京城也少有敌手,从前只听人说,今天算亲自体验过了。
秦砚也就此收剑,将剑鞘双手奉还,一套动作潇洒自如,进退有度。
贺啸天擦了把汗,拿起外衫对秦砚比了个‘请’的手势:
“王爷这边请,去书房喝杯茶吧。”
秦砚无不遵从:“是,多谢侯爷。”
看他这恭谨的态度,贺啸天比较满意,长叹一声后,上前搭着秦砚的肩膀往书房去,态度来了个前后大转变。
秦砚被勾肩搭背,多少有些不适,但想到这人是他未来岳丈,平乐的亲爹,他就觉得也还行。
贺平乐听说秦砚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她把算盘往桌上一放,对碧溪埋怨道:
“他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碧溪拉住她:“小姐去哪儿?”
“去见他。”贺平乐有些迫不及待。
碧溪说:“可是王爷已经走了。”
“走了?”贺平乐抬高声线:“什么时候?我还没见着他呢。”
碧溪说:“就刚才吧,我来禀告小姐时,正好看见王爷往大门方向走,侯爷亲自送的。”
贺平乐在廊下踱了几步后,果断回房换了双鞋,然后不管不顾追了出去。
经过门房,问了秦砚离开的方向和他所乘马车的特征后,贺平乐立刻追去,这一画面刚好被从门房交代完事情出来的贺啸天看见。
看着女儿不顾一切追人去的背影,贺啸天想唤她都没来得及,不禁感叹亲亲闺女终究是跟着别人跑啦。
贺平乐运气不错,刚追出巷子口就看见一辆马车停靠在五香居门前,马车的特征跟贺家门房描述的一样。
到马车旁看了看,坐在前凳上休息的车夫认出贺平乐,赶忙下来行礼:
“贺小姐,你也来买糕点?”
贺平乐指了指五香居问:“我师父在里面吗?”
“在呢在呢。王爷说进去买点咸酥烙。”车夫回道。
秦砚不怎么吃糕点,就算要吃也是吃甜的,咸酥烙这种东西也就贺平乐喜欢吃,买给谁的就很明显了。
贺平乐一转身,正打算进去找他的时候,秦砚拎着两个油纸包从五香居走出,两人一个台阶上,一个台阶下,两两对望。
古人所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属实不假,明明昨天才见过面,只过了一夜,贺平乐就觉得像是好久没见似的。
“怎的出来了?正要给你送去呢。”秦砚走下台阶,为贺平乐整理了一下额前碎发。
贺平乐看了一眼他手里拎的油纸包,想起他今早都没见她一见就走了,还要她追出来,气道:
“早饭太晚,午饭太早,这时候送糕点算什么?”
这明显找茬的语气,秦砚哪会听不出来意思,拉着她坐上马车,让车夫寻个幽静处停靠。
马车上,秦砚把纸包打开,将咸酥烙递到贺平乐面前,哄着说:
“吃一块,刚出锅的。”
贺平乐不饿,但恋爱中的少女肚子是不是真的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在一起,谁给递来的……
接过咸酥烙,贺平乐咬了一口,瞬间忘记了自己追出来的不爽,由衷赞道:
“好吃。”
秦砚见她展颜,便也跟着笑了,他一笑,整个马车里都亮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