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乐猛地回神,目光在茶杯和秦砚之间回转两次后,欲言又止的问他:
“师父,你是不是偷喝我酒了?”
不喝酒,不至于说这么多醉话吧。
秦砚摇头表示:“我没喝酒,我很清醒,我就是在与你倾诉爱慕之意。”
贺平乐倒吸一口凉气,悄悄用指甲掐了一下掌心,确定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是在梦中。
“平乐。”
秦砚见贺平乐发愣,轻唤她后,自然而然的倾身上前握住她的手,再次重申:
“我知道于你而言,今日有些唐突,但我确是真心实意,我不逼你,只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好不好?”
贺平乐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感觉跟以前握手的感觉不一样,大概是因为蒙上了一层情感,使得两手交握都不那么纯粹了。
觉得思想好像要乱,贺平乐生怕露馅儿,赶紧把手从秦砚掌心抽出,随后又担心动作有没有太粗鲁,太无礼,内外交困,紧张到手足无措。
就连秦砚后来什么时候离开,自己怎么回家的都不记得。
贺平乐平躺在床上,看着前些日子碧溪特意给她换的桃粉色帐子,那丫头不知听谁说,桃粉色的东西招桃花,问过贺平乐之后就给她换上了。
所以,桃花真给她招来了吗?
贺平乐的心有点乱,脑子里嗡嗡的,像一团被打乱的毛线,找不到头,找不到尾,看似想的事情很多,实际上根本说不出来具体在想什么事。
‘我是在向你倾诉爱慕……’
秦砚的声音像留声机一样在贺平乐脑中循环播放,夺走了贺平乐的理智,让她忍不住抱住枕头左滚右滚,最后把自己裹进薄被团成团。
碧溪在门边注意自家小姐好久,眼看着她在房间疯疯癫癫,可等她进去问,小姐又恢复正常,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说自己没事,等她半信半疑的离开后,小姐又开始在被子里蠕动……
吃了几天后,今晚的菜式终于跟莲蓬没什么关系了。
但贺平乐却依旧吃得心不在焉,叶秀芝见状,从盘子里夹了一些菜放到贺平乐端着的米饭上,贺平乐浑然不觉,连菜带饭扒拉进嘴,惯性嚼了几下才惊觉不对。
突然停止了咀嚼,整个人都僵在当场,亲爹见了不禁问:
“咬到舌头了?”
贺平乐摇了摇头,往低头吃饭的叶秀芝瞪去一眼后,默默起身去了外面。
片刻后,贺平乐回到饭厅,第一件是就是找叶秀芝算账。
“娘!”她不满抱怨:“有你这么害自己亲闺女的吗?”
叶秀芝似笑非笑的装傻:“我怎么害你了?”
贺平乐在桌上找了一圈,终于找到刚才她吃进嘴的东西,红烧青鱼里的姜片,裹着一层厚厚的酱汁,在肉里鱼目混珠。
控诉一番后,叶秀芝却另有道理:
“谁让你吃饭心不在焉的,姜和肉都分不清楚。”
贺平乐向贺啸天寻求帮助:“爹,娘欺负我。”
谁知贺啸天只是哈哈一笑,不仅没有帮贺平乐主持公道,反而接连夹了两块肉送到叶秀芝的碗里,关怀备至说:“多吃点。”
叶秀芝抿唇一笑,夫妻俩你侬我侬到化不开的样子让贺平乐大受打击。
气呼呼的坐下,贺平乐自力更生夹了三块肉进自己碗里,报复性狂吃,差点把自己给噎着,然而那对夫妻眼里只有对方,甚至连她差点噎着都没发现。
这不是……欺负人嘛。
贺平乐终于把肉咽下,打算说个爆炸性的消息来挽回一点关注度,只见她清了清嗓子,深呼吸后说:
“那个,我……”
谁知她才说几个字,贺啸天就截过话头说:
“平乐,我和你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